“我苦命的兒,娘對不起你啊!嚶嚶嚶嚶嚶……”
把個頌貞唬得不知如何是好,忙跟柳媽媽一左一右扶她坐下,她這裡方一行哭一行道:“說起來全是娘對不起你,年家二太太跟母親一向有些交情,你是知道的,他家本來一心想說下你大姐姐,不想徐家先上了門,因此便不好再提了,後來二太太倒是看中了你,娘心裡想著這本是極好的。”
說完便哭得上氣接不來下氣,頌貞一見這陣仗,自知親事已然黃了,心下自然悲痛得很,可當著阮夫人的面怎麼敢表現出來,還得搜腸刮肚找出些好話來安慰她。
阮夫人本來就吃準了她性子軟面皮薄,因此跟著又道:“本來八字只差那麼一撇了,偏生徐家薄倖,逼著咱們家退了婚,再者你的親事人年家也沒正經提出來,一聽說徐家的行徑,立時
便派了人直接找了你爹,要聘你大姐姐做兒媳婦兒。你爹那個人你是知道的,一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咱們女人家之間的議論他原沒聽說,也不知道娘我有意把你說給年家,於是想都沒想就給應下了!”
說完又拿帕子醒鼻涕捶胸頓足道:“我的兒啊,娘也難啊!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大姐姐已經叫徐家給欺負慘了,要是這一回你爹紅口白牙答應下的婚事咱們家自己又去反悔,那豈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娘心裡心疼你,可也心疼你大姐姐呀!這可真真是要難死我了,怎麼不乾脆叫我死了呢!嚶嚶嚶嚶嚶——”
話說到這裡頌貞算是全明白了,徐家不肯娶頌雅,這位好母親便幫著自己的親女兒把原本要說給自己的親事給搶了過去。
可心裡雖然明白,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一個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又哪兒來的臉去議論自己的親事呢?
唯有白著臉懵然回了屋,一個人暗地裡悄悄抹眼淚罷了。
齊慕安聽說了這件事心裡還嘀咕呢,心說這年家是個什麼樣的人家啊,相中的是一個,下聘的又是另一個,當初他們家二太太當眾給了頌貞自己戴著的紅麝串,幾乎等於變相的求娶之意了,如今來上這麼一出,叫頌貞還怎麼做人?
走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
想想頌貞倒是個可人疼的好姑娘,可惜命不好,投生在阮夫人的管轄之下了。
誰知天底下的事偏偏就逃不過一個“巧”字去,這天正好林霄從外地看貨回來,就興沖沖地跟他說起了這事兒。
“真沒想到,以後竟能跟貴府上攀上親戚了,雖說有點兒九曲十八彎的,不過聽著有趣兒不是!”
齊慕安聽得一頭霧水,忙問他怎麼回事兒,他哈哈一笑道:“怪不得大爺不知道,我舅媽的親姐姐嫁得很好,是當今年相的親弟弟,我才一到家就聽說他們家才說了一房兒媳婦兒,正是
府上的三小姐!”
第50章
50 見齊慕安還一臉呆樣地愣著呢;他又眉飛色舞道:“聽說我舅媽的姐姐頭一回見三小姐就極投緣;除了和眾人一樣的見面禮外令有體己的表禮相贈,果然如今成就了一段大好姻緣;這可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天作之合?”
這話算是幫助齊慕安把事情的脈絡給理順了;年家真心要娶的是齊三小姐,而且到現在都還以為自己聘下的是齊三小姐。
只是齊家這裡預備出嫁的卻是齊大小姐,可想而知阮夫人在這其中到底耍了多少齷齪的手段。
連這麼餿的點子都能想得出來,齊慕安簡直要忍不住佩服她阮夫人了!
這裡看完林霄帶回來的幾樣精品寶貝之後便沒他什麼事了,跟著他又到手底下的香料鋪子和布莊打了個轉;因天氣漸暖布莊倒是進了不少新鮮布料;掌櫃的又拉著他看了一回;並連連稱讚他上一回出的主意甚好,最近生意好了許多。
原來齊慕安之前抽空把京城裡頭幾家大的布莊都給逛了逛,發現大家的格局佈置大同小異,就連供應的產品和價格也相差甚微,既然如此哪裡能做得出特別好的成績來?
於是便把掌櫃的叫到面前,命他找幾個手巧的裁縫匠人用最時興的料子精心縫製了幾件新衣,讓店裡的年輕夥計們穿在身上招待客人,並找來積年的老木匠打了好幾副女子身段的模特擺放在店門口,同樣配以新衣與假髮,頭上身上戴的首飾也從他自己的金銀鋪頭裡拿,起個連帶宣傳的作用。
布匹再美到底沒有穿上身的新衣鮮亮直管,這樣一來立刻就給店裡吸引了更多客源,甚至有人就看上了模特身上的衣裳,直接開高價就要買走。
齊慕安尋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