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神漸漸沉來,想起了很多身臨其境卻又模糊不堪的畫面。
有二哥高坐駿馬意氣風發的年輕樣貌,有戰場擂鼓錚錚的悽慘蕭殺,有市井青樓裡載歌載舞的紅袖飄香,有一碗酒水裡盪漾成圈的愁人醉人,有血氣少年怒目圓睜的仗劍行俠。
還有西北大漠裡最是威武雄壯的重騎兵,有當年在中軍帳內偷偷在沙盤裡捧出來的趁手滑沙,有江南道怎麼瞧都覺得弱不禁風的酸儒雅士,有永安城裡面目最嚴整的大內錦衣衛。
當然最清晰的還是闖蕩江湖幾個月來,交情不算深卻烙印很重的那些人那些物件。
有沈伴鳳腰間總是嗡嗡作響的符劍“化虹”,有顧歡肩頭模樣猙獰始終不肯讓自己肆意撫摸的“血頭顱”,有孫家村那位妙齡少女柳浮萍眼裡倔強著盤旋的堅強淚,有飛馬寨性子豪爽的譚望手裡那壇怎麼喝都不會上頭的燒刀子,有葉飛魚扭捏得厲害卻從來閃不著的細柳腰肢,甚至還有總是“桀桀”笑著的周短露出的那一臉陰翳表情。
湖底的秦堯抱著一線生機鋌而走險熬煉氣機,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一炷香的時間,等在岸邊的周短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