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劉和寢殿。
太子劉和滿面憤怒和兇狠之色,端坐在正中的案几之後,閻柔和鮮于輔兩人分別跪坐於兩旁。
這些年來,劉和心中最大的痛便是當年喪子之後,再也沒有生下子嗣。眼看已年過不惑,心頭愈發急躁,然而雖日夜耕耘,折騰得自己鬢髮斑白,卻只是生下兩個千金,此後再無所出。不知從哪裡得知的訊息,說屁股大、胸大的女人會生兒子,只是宮中的宮女理論上都是父親劉虞的女人,父親雖然佔著不吃,他也不能亂動,便令劉建四處代為收集符合這個條件的處女。
於是,便發生了許都西門大街的那一幕。劉建跟隨劉和多年,可謂是劉和身邊最忠心也是最信任的爪牙,如今卻被區區一個緹騎司馬所殺,叫劉和如何不怒?
“立即派羽林騎出動拿人,抄斬嚴飛滿門,懸首於東門示眾!”劉和臉上的肌肉已因憤怒而變形,惡狠狠的吼道道。
閻柔慢悠悠的答道:“嚴飛之父嚴綱曾為白馬義從統領,是公孫瓚的結拜兄弟,嚴飛亦和公孫白共過患難,想要殺嚴飛滿門,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臣擔心羽林騎過去拿人,必然會被緹騎、城內守軍所阻截。劉左監雖然是為殿下辦事,但是強搶民女之事很多百姓都看著的,道理上也說不過去,鬧到陛下哪裡,恐怕也是落個罪有應得,而嚴飛最多問個魯莽之罪,打幾軍棍,罰點薪俸就此了結。”
劉和猛然一拍案几,震得案几上的酒壺和酒樽都跳了起來,憤怒的咆哮道:“豈有此理,難道本宮的心腹之臣,就此白白被一介司馬斬殺?”
閻柔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殿下,如今公孫白一手遮天,就算是陛下也得看他的臉色,我等下臣凡是跟隨殿下和陛下的,在公孫氏麾下那一幫將領眼裡,就如同貓狗一般,可以任意欺凌和宰殺,哪有什麼道理可言?”
劉和一聽這話,一時氣得臉漲成了豬肝色,指著閻柔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閻柔和鮮于輔兩人對視一眼,突然齊齊拜倒道:“微臣無能,請殿下恕罪!”
劉和怒了許久,這才擺了擺手示意兩人站起,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半天沒說話。
終於,劉和艱難的抬起頭來,苦澀的問道:“難道本宮就要白白吃了這個啞巴虧,被區區一個六百石的司馬所辱?”
閻柔神色黯然道:“嚴飛不過一條狗而已,若非背後的主子罩著,這條狗還不是說殺就殺。今日之事只是走狗魯莽而已,臣擔心日後……不提也罷。”
劉和見他欲言又止,雙眉一凝,沉聲喝道:“擔心什麼?”
閻柔囁嚅道:“臣不敢說!”
劉和愈發暴躁,狂怒道:“說!”
閻柔一咬牙,朗聲道:“微臣聽聞公孫白如今已平了關中,橫掃西涼也不會太久,假以數年時光,一統江南是遲早的事情。屆時陛下年事已高,若是……他日殿下登基時,公孫白獨攬大權,一手遮天,又春秋鼎盛的年紀,微臣擔心他成為曹操、梁冀、董卓之流,甚至仿效王莽之事!”
劉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原本已端起的酒樽噹啷一聲跌落在地,酒水撒了一地。(未完待續。)
第478章 毒士之謀
又沉默了許久,劉和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問道:“如此奈何?公孫白羽翼已豐,如今坐擁五十萬大軍,本宮手中只有你等羽林騎、虎賁營及宮中宿衛,合計不過數千人,如何能撼之?”
閻柔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神色,緩聲道:“殿下若不願坐視公孫白猖狂,如今趁其不在京中,正是起事之時。”
劉和滿臉疑惑不解的問道:“如今賈詡掌控執金吾,燕八統率城門衛軍數萬,外有京輔軍數萬,皆公孫白之心腹爪牙,如何起事?更何況就算起事得以掌控許都,又能如何?南面有徐晃的興漢軍十萬,東南有張郃統太平軍十萬,豫州有高順的安濟軍十萬,再加上京輔軍五萬,隨時可殺奔許都,如何擋之?更何況,就算公孫白不攻許都,我等又何以與江南的劉表和孫策抗衡?”
閻柔壓低聲音,緩緩的說道:“殿下多慮了,這天下終究還是漢室天下,強如曹操、董卓、袁氏兄弟,還有李傕和郭汜,無一不是坐擁十萬兵馬的梟雄,最後結果如何,還不是滿門盡滅?當年曹操借先帝起事而後坐擁五州之地,公孫白何嘗不是借陛下之聲威而得勢?若是脅迫公孫白交出兵權,五十萬大軍盡歸於殿下所掌控,難道那些將士還敢謀逆,就算偶有謀逆,也不足以影響大局。殿下既得五十萬大軍,何愁江南和江東不平?”
劉和原本就是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