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騎兵?它們分明便是人們睡夢中最可怕的魔魘,只有惡夢中才會出現的鬼物!
一個月前,他親眼見識了這隻鋼鐵怪獸的恐怖,便嚇得打馬奔逃,更何況,如今他們早已是驚弓之鳥、喪家之犬,雖然人數數十倍於敵軍,又如何能抵抗?
恐懼,無邊的恐懼像毒草般在漫延,縱然是身經百戰、悍不畏死的的老兵,亦不免心中打鼓。
夜風烈烈,蕩盡漫天飛揚的煙塵,遼陽城內的那通天的火光終於把這支詭異騎兵的猙獰嘴臉清晰地展現在所有遼東軍將士眼前……
一千多名精悍的白馬義從重騎,人人身穿重甲,一手拉著韁繩,一手執明晃晃的長刀,穩穩的端坐在馬背之上,正肆無忌憚的朝他們滾滾衝來。
“呼嚕嚕~~”
沉重的馬蹄聲中。戰馬的響鼻聲再度清晰地響起,倏忽間,數不清的馬蹄挾著上千斤的衝勢,朝遼東軍的血肉之軀踐踏而來。
即便是陣列嚴明的遼東軍方陣也難以阻擋,何況亡命逃竄的亂軍?
這隻鋼鐵騎兵之前,一名悍將手執長槍。嘶聲吼道:“公孫度老賊,劉政在此,給老子納命來~”
劉政!
這是一個聞名於遼東的名字,更是一個令公孫度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這個人曾經被他追殺得如同野狗般逃竄,此刻卻耀武揚威的出現在他面前,聲言要取他的性命。
豈有此理,什麼阿貓阿狗都來叫囂,老子豈能容你!
公孫度終於狂暴了起來。拔劍吼道:“殺!”
轟亂的三萬餘遼東軍,來不及排好佇列,便已亂哄哄的衝向了白馬義從重騎。
第一次獨自指揮白馬義從的劉政,絲毫沒有慌亂,手中長槍一揚:“放箭!”
弩箭如雨,瞬間射倒了一大片敵軍,然後冒著敵軍如同撓癢般的箭雨繼續轟然前行。
就在雙方距離二十步的時候,又有上千把ta弩齊齊施射。再次射倒一片敵軍。
此時原本已潰亂的遼東軍,早已毫無戰心。有人在向前衝,有人已往後面和左右兩個方向奔逃。
“轟~~”
一千餘騎鐵騎像潮水般席捲而至,與遼東軍轟然相撞,如同數百柄利劍,瞬息之間就將遼東軍軍陣切割成了無數凌亂、血肉模糊的小塊,頃刻間。遼東軍人仰馬翻、慘嚎聲響成一片,血肉之軀終究難以抵擋疾奔而來的鐵騎的崢嶸。
“噗~”
利器剔開骨肉的清脆聲中,一柄長刀如同切西瓜般切掉了一個身材矮小的遼東軍的半邊腦袋,彎刀去勢猶疾。又連續切開了兩名遼東軍的咽喉。最後又穿透了一名高大遼東軍的胸膛,將那名遼東軍長大的拖地疾行。
而馬背上的白馬義從根本就沒舞動過手中的利刃。只是持刀縱馬向前疾馳而已。
“噗,咔嚓!”
那名遼東軍的屍體被旁邊另外一名白馬義從騎兵的馬蹄踩住,然後巨大的衝擊力逼得那名白馬義從急忙順手一拖,長刀便破膛而出,甩下遼東軍的屍體。繼續策馬疾奔,霎時衝穿透了遼東軍軍陣,一直往前馳出近百步之遙,騎兵才與他的同伴們緩緩勒住戰馬,回過頭來,身後遼東軍已經陣形大亂,這種鐵騎的衝刺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傷害,然而,**上的傷害遠沒有精神上的傷害來得劇烈,來得震撼!白馬義從鐵騎那排山倒海般的無敵雄姿,令遼東軍喪失了最後一絲頑抗的決心。
原本已是潰亂之勢,此刻更加無法收拾,任公孫度大聲吆喝,絲毫無濟於事。
公孫度悲哀的發現他自己也無法控制局勢,眼睜睜地看著曾經橫掃遼東無敵、悍不畏死的精銳遼東軍也變成了烏合之眾,四處狼奔豕突……
就在此時,又一陣馬蹄聲從南門方向疾奔而出,通天的火光之中,只見右翼方向,又有一隻黑色的騎兵如同幽靈一般殺了過來。
如果說白馬義從重騎是一把尖刀,刺中了三萬遼東軍這隻龐然大物的心臟,而新出現的墨雲騎則如同砍刀一般,向三萬已然潰亂的遼東軍橫斬而來。
公孫度望著已然完全沒有戰意,只知道四處奔逃的遼東軍,搖頭喟嘆道:“事已至此,無力迴天,撤兵吧。”
如果,給他兩炷香的時間來將這隻三萬餘的兵馬集結列陣、恢復戰意,敵軍的鐵騎再兇猛,已未必會輸。可是如今三萬餘兵馬如同潰兵一般,混雜在一起,再被那隻鋼鐵怪物一般的鐵騎一衝,再加上敵軍兩翼夾擊,使得人數達十倍的遼東軍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排山倒海般的喊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