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他的不敗神話就被公孫瓚的十八歲的兒子所打破,而且這一次幾乎是災難性的打擊,他麾下十萬大軍,竟然被打得只剩下兩萬人。這樣的大勝,只有當年他橫推高句麗人的時候才出現過,而現在他卻在自己的地盤內被公孫瓚之子橫推了。
而更令他不可接受的是,公孫白如今也不過兩萬人,居然就敢堂而皇之的率軍來攻駐軍兩萬的遼東第一大城。半個月前的遼東王,如今成了落水狗一般,被公孫瓚之子窮追不捨,堵在襄平城內。
他望著城下陣列嚴明、殺氣漫天的連營。忍不住讚歎道:“少年有為啊,公孫瓚得子如此,夫復何求?”
他身旁的長子公孫晃雖然聽著不爽。卻無言以對,許久才緩聲說道:“父親已傳書去請高句麗人和扶余人來援。屆時內外夾擊,孩兒願親取公孫白之首。”
次子公孫恭。卻滿臉的疑惑道:“如今父親處境大不如前,不知高句麗人和夫餘人是否會遵守前諾,聽從父親調遣。”
公孫度冷聲笑道:“若是其他人來襲,或許高句麗人和夫餘人會作亂,但是如今來的是公孫白,他等必來。昔日公孫瓚對待異族人已是心狠手辣,而在公孫白卻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對待異族的狠毒已達到令人髮指的地步,遠勝公孫瓚。他們敢不來,一旦公孫白佔據遼東,烏桓人和鮮卑人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所以,高句麗和夫餘人不但會來,而且會傾全族之兵力而來,兩族之兵,不會低於五萬之數。這次我倒要看看,公孫白如何抵擋七萬大軍的兩面夾擊!”
父子三人齊齊抬起頭來,望向城下,神色已變得從容乃至輕蔑。
許久,公孫度霍然轉身,沉聲喝道。
“諸營將領,輪流上城戍守,每門至少保持一千人守城,夜崗亦是如此;設立騎卒駐守四城,一門有救,即刻飛騎傳報府衙,本官即分兵援救;滾木擂石,火油金汁,分佈四城,於城牆下每隔百步,埋大甕一口,諦聽燕軍動靜,以防敵軍鼠竊盜洞!還有,公孫白小兒一向喜歡以井闌攻城,給老子隨時注意城外動靜,晚上城頭必須點火,一旦見到井闌出動,立即以投石機毀之,不得令其靠近!”
公孫度一條條將令頒佈下去有條不紊,各路將領紛紛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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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城下,郭嘉有氣無力的端坐在駿馬上,望著城頭出神。
公孫白給他下了死命令,什麼時候想出破城的妙計,什麼時候給他酒喝,這不他已經五六天沒喝酒了,整個人都似乎焉了下來。
襄平城高達五丈,寬達五六丈,又有兩三丈寬深一丈的護城河,城頭上滾石檑木堆積如山,又有強弓硬弩,投石機,還有猛火油和金汁,而且城內剩下的遼東兵士都是遼東軍中的精銳。
古人云,五則攻之,十則圍之,而如今攻城的軍隊和守城的軍隊人數一樣,若是沒有奇計,想要破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郭嘉長長的嘆了口氣,眉頭扭成了一個結,不知不覺酒蟲又上來了,心裡癢癢的十分難熬,奈何公孫白這個狠茬早已放下話來,沒有破城計,那些看守酒的守衛打死也不敢讓他拿酒。
冬天的白天特別的短,不知不覺紅日逐漸西沉,將郭嘉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的,背後已經飄來晚飯的香味。
郭嘉深深的吸氣嗅了嗅,緩緩的抬起頭來,無比幽怨的朝城頭望了望,無奈的嘆了嘆氣,只得催動胯下馬匹,莫精打彩的回營而去。
突然,他想起什麼似的,驀地眼中神色一亮,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他笑得像土狗一般,差點在馬背上跳舞了。
就在此時,一騎飛奔而來,高聲喊道:“軍師,寧鄉侯急請,請速往中軍大帳議事。”
郭嘉心中一沉,難道又有什麼大事發生,急忙一催胯下駿馬,縱馬如飛,直往中軍大帳而去。
中軍大帳之內,公孫白與趙雲、太史慈和張郃等將早已等候多時,一個個神情十分嚴肅。
郭嘉晃悠悠的奔了進來,朝公孫白行了一禮,公孫白點了點頭,示意他坐在下首。
郭嘉在公孫白左首坐下,朝自己的案几上望了一下,眉頭微微一蹙,又朝眾將和公孫白的案几上瞄了一眼,臉色瞬間變了:“為何只有我無酒?”
眾將皆竊笑不語,公孫白雙眼一瞪:“破城之計可想出來了?”
郭嘉一愣,囁嚅道:“尚在醞釀之中。”
公孫白沉聲道:“奉孝之美酒,亦在醞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