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數尺的冷森森的三稜箭瞄準了城樓下的烏桓人。
臂張弩!
這種弩箭能夠在百步之外射穿三層皮甲,也算是秒殺型的弩箭。
“放箭!”
“嗬……”隨著整齊的淒厲長嚎聲,數百名弩箭手齊齊鬆開弩機。
咻咻咻!
霎那之間,數千弩箭掠空而起,帶著尖銳的破空之聲,然後化作漫天無際的箭雨,向著城樓下傾瀉而去。
“喀喀喀!
塌頓大驚,急忙揮舞著兵器,在自己的身前舞出一道光幕,將迎面而來的箭簇一一擊落,面前的箭桿掉落了一地。
然而他背後的那些騎兵就沒那麼好運了。
“啊啊啊……我的眼睛!”一名烏桓騎兵死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指縫之間赫然插著一隻弩箭,殷虹的鮮血噴湧而出,然而僅僅哀叫了幾聲,那名新兵便撲倒在血泊之中。
不遠處,另外一名烏桓騎兵被凌空激射而來的直接貫穿了頭顱,透過後腦射出鋒利的三稜箭簇,白色的腦漿和殷紅的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即便是那些用盾牌護身計程車兵,也有來不及蹲下計程車兵手中的大盾被強勁的弩箭射成碎片,箭簇射在臉上噴出了滿臉的血花。
很快,土垠城樓下響起了經久不息的哀嚎聲,驚得烏桓人急忙打馬後退,瞬間混亂成一團,開始那股牛逼突破天際的氣勢當然無存。
好不容易穩定了陣型,塌頓神色凝重的望向城樓之上,對那個乳臭未乾的少年露出了應有的敬意。
這時,從他身旁猛然飈出一騎,直奔城樓而下,神情激動、咬牙切齒的對著城樓上嗚哩哇啦的一陣大喊,正是右北平郡內烏桓大人能臣抵之。
他喊的是:“公孫白小賊,可敢領兵出城一戰?”
城上沉默了一下,隨即傳來一名將領用烏桓語傳的話:“能臣抵之,令公子身體可還好,要不要我們亭侯幫你說上一門漂亮的漢人兒媳,管保是身世清白、屁股大能生兒子的主?”
城樓上瞬間響起了響起了一陣鬨笑聲,因為眾人知道,能臣抵之的兒子就算說上一個西子再世般的美女,也是無能為力了。
能臣抵之瞬間氣得滿臉通紅,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更加大聲的嘶聲怒吼。
他要公孫白他出城單馬決戰,一決生死。
城樓上又傳來回話:“我們亭侯說了:其一,獅子和瘋狗決戰,無論輸贏都是掉價的,像你這種蠻夷之輩,不配和我們亭侯決戰;其二,只有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若想決戰,請自行爬上來,豈有我們亭侯降尊下城樓的道理?其三,你長得太醜,沒資格說話,滾回去好好放馬去!”
嗷~
能臣抵之氣得吐血,忍不住仰天長嘯,卻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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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圍城,一般都是攻城者大罵守城者閉門不出,守城者一般都是裝死的,就算偶爾被罵急了的,還上幾句嘴也是蒼白而無力。
但是在烏桓人圍土垠城一戰,畫風卻陡然逆轉。
烏桓人和漢人雜居,很多烏桓人會漢語,也有很多漢人會烏桓語,所以雙方雖然語系不同,倒也不至於雞同鴨講,基本還是能正常交流的。
於是在土垠城頭,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嗚嗚嗚~
號角聲沖天而起,響徹雲霄,令人熱血沸騰,這是漢人戰鬥的號角——口水戰的號角。
“預備,一二三,開始!”
隨著吳明的一聲吶喊,城樓上響起了極有節奏的罵聲。
“烏桓人我x你們大爺,圍城不敢攻城,當兵和鹹魚有什麼區別?”
“瞧你們那熊樣,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帶把的男人?不會都被我們亭侯閹了吧?”
“做人要有志氣,要有夢想,不殺上城樓來,怎麼知道你們原來是一群搏擊長空的雄鷹?”
……
這大義凜然、整齊劃一的罵聲,氣壯山河,聲震蒼穹,雖只千人,巨大的聲浪卻牢牢的碾壓了城樓下雜亂而無序的罵聲,罵的那些可憐的烏桓人一個個羞愧的垂下了頭,毫無還嘴之力。
罵聲一陣接一陣,城下的烏桓人被罵的啞口無言、無地自容,幾乎想撤的心都有了。
天狼大旗之下,烏桓人的絕世雄主,三郡烏桓王蹋頓,忍不住淚流滿面,要不是心中還殘存著一絲雄心壯志苦苦支撐著,都快被罵得崩潰了。
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