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身份,就是東漢大學士蔡邕之女蔡文姬的現任夫君,四年前匈奴人南下,劉豹見蔡琰貌美,便將其強行擄走為妻。
而劉豹還是劉淵之父,劉淵則後來建立了以匈奴人為主的漢國,雖然他的目的是為了恢復大漢的帝業,卻讓這隻匈奴人政權成為了五胡亂華的起始。
再往後則是匈奴右賢王去卑和右谷蠡王呼延達。
當黃河如同一條巨龍一般出現在呼廚泉眼前時,他忍不住激動起來,手中高舉黃金權杖,仰天長嘯:“偉大的天狼神,請保佑我們匈奴族再次復興,重建偉大的匈奴帝國!”
嗬嗬嗬~
在身旁的劉豹等人的帶領下,八萬多匈奴騎兵大聲呼喝響應,聲音崩塌雲霄,連黃河水似乎也被著排山倒海般的聲浪激盪起來。
呼廚泉滿臉的自得和傲慢之色,哈哈笑道:“渡過黃河,便是中原膏腴之地,那裡有嬌嫩如水的小娘,有吃不盡的米糧,有高大溫暖的房舍,那裡便是我們匈奴人的天堂!”
身後的呼喝聲再一次高昂而起。
南匈奴自歸順東漢以來,一向溫順,一百餘年以來一直中規中矩,直到董卓之亂以來,才忍不住露出猙獰而貪婪的本性,縱騎南下,四處劫掠,然而等到曹操和袁紹等人掌控中原時局,袁譚更是奉袁紹之命率五萬精兵入主幷州之後,匈奴人出於對四世三公、名動天下的袁氏的畏懼,乖乖的退回了河套地區,對袁譚也是低眉順眼,數年前更是獻出四萬匹駿馬給袁譚,才有了後來的四萬騎兵自漠北草原突襲幽州之戰。
然而,袁紹的覆沒,袁譚的勢微,使得呼廚泉逐漸變得不安分起來,尤其是前來求援的辛毗一行人所騎的戰馬,暴露了繩圈馬鐙的秘密,使得呼廚泉如獲至寶,野心瞬間膨脹了起來。
繩圈馬鐙使得匈奴騎兵的戰鬥力瞬間暴漲,如今中原漢人混戰,幷州袁譚已日薄西山,正是他匈奴族振興的時候了。
南匈奴在河套地區隱忍百年,一直以來對東漢朝廷言聽計從,數年前雖然大舉南下,也只是淺嘗輒止,如今卻是百年厚積薄發的時候了,匈奴人的榮耀,要在他呼廚泉的手上重建,他要成為匈奴人歷史上自冒頓單于以來,最偉大的單于!
至於公孫白的惡名和赫赫的戰績,他不是沒聽說過,而且是深深的忌憚之,因為公孫白不但幾乎滅了烏桓族,而且居然能將北地的巨無霸鮮卑人打得灰頭土臉,可見其兇惡,但是等到他見到繩圈馬鐙之後,他心中似乎已明白了公孫白威震北地的緣由,對這個據說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將產生了輕視之心。
公孫白再厲害,不過三四萬步騎混雜的兵馬入幷州,還能阻擋他匈奴十萬鐵騎不成?
數騎匈奴將領飛奔而來,迎向呼廚泉,高聲喊道:“啟稟單于大人,前方渡河船隻已然準備完畢,只等大軍渡河!”
斜陽西下,一縷紅霞照耀在呼廚泉的臉上,照得他那滿臉的肌肉一塊塊飽綻而熠熠生輝,他望著逐漸隱於遠山之後的紅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高高的揚起了手中黃金權杖,高聲喝道:“紮營黃河邊,明日渡河!”
號令一出,身後傳令騎兵四出,傳達著單于大人的命令,八萬多匈奴騎兵緩緩的放慢了騎速,準備安營紮寨,夜宿黃河北岸。
就在此時,一騎斥候踏著落日的霞光飛馬奔來,緊急奔向呼廚泉,一直奔到呼廚泉身前十數步之外,這才翻身落馬,驚慌失措、氣喘吁吁的奔了過來。
“啟稟大單于,大事不好……”
正志得意滿的呼廚泉,眼見那斥候滿臉蒼白和驚恐之色,不禁滿臉不快,沉聲問道:“何事驚慌?”
“左谷蠡王,左谷蠡王……”那人語氣一急,竟然說不下去。
呼廚泉不禁勃然大怒,嘶聲吼道:“左谷蠡王怎麼了?“
那人哭喊道:“左谷蠡王在白棘山遭遇漢人大將軍公孫白部伏兵,兩萬人全軍覆沒,就連左谷蠡王大人也遭了公孫白的毒手……”
什麼!
一道驚雷,當頭劈下,轟碎了匈奴君臣的美夢。
“公孫白……”呼廚泉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眸中湧動著無比的震驚,顫巍巍的擠出了這三個字。
隨即,呼廚泉的表情變得無比的猙獰,他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胡說八道,左谷蠡王所部有兩萬多精騎,而公孫白步騎總共不過四萬餘人,如何能將左谷蠡王部殺得全軍覆沒?就算打不過,我匈奴騎兵來去如風,難道不能撤逃?”
“啟稟大單于,公孫白確實擊敗了左谷蠡王,兩萬人逃脫者不到百人,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