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白等人急回頭看時,果然看到西北方向的地平線上已經鬼魅般冒出了一條極長極淡的黑線,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條黑線正在迅速變粗、變長,轉眼之間已然形成一朵遮天蔽日的烏雲。
趙雲、顏良和文丑諸將不禁微微色變,鮮卑人來得好快。
正疑惑間,又有軍士大叫起來:“天哪,西邊還有北邊山麓上都有鮮卑騎兵,好多鮮卑騎兵!”
遠處,沿著長城以北的大漠草原以及遠處山脈的南麓、東麓、西麓的山樑上,已經冒出了黑壓壓的鮮卑騎兵,放眼望去,從數里開外一直到視野的盡頭,觸目所及全是鮮卑騎兵,無際無邊,洶湧激盪,就像一片騎兵的汪洋大海!
……
遠山的山麓之下,黑壓壓的鮮卑騎兵正潮水般滾滾向前,殺氣騰騰,戰意滔天。
在公孫白眼裡,此時的草原騎兵雖然兇悍,戰鬥力卻極其低下,然而這隻軍馬卻極其不同。如果之前見過的烏桓人、匈奴人、高句麗人,乃至五年前交戰過的那隻鮮卑人軍隊,就如同一群土狗一般,那麼這隻鮮卑人的隊伍,就像一群尖爪獠牙的野獸一般。
無窮無盡的鮮卑騎兵正從幾個方向蜂擁而來,一時之間,大草原上再看不到別的顏色,再見不到別的東西,除了鮮卑騎兵還是鮮卑騎兵,除了灰色還是灰色,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灰樸樸的鮮卑騎兵。
這隻鮮卑騎兵足足有三萬多人,而且更令眾人驚訝的發現,這隻鮮卑騎兵個個跨坐著高橋馬鞍,腳下明顯踩著馬鐙。從他們的坐在馬背上穩如磐石,鎮定自若的神色來看,這是一隻真正的騎兵,他們早已配備了高橋馬鞍和雙馬鐙,騎術和馬戰已然十分嫻熟。
然而,那又如何?
雖然敵軍的兵力幾乎高出他們一倍,而且裝備和他們相差不遠,但是憑兩倍的兵力想吃掉他們的軍隊恐怕還沒出生。
所以眾漢軍騎兵根本沒有任何的慌亂,反而露出興奮的神色,等待著一戰。
然而,那隻三萬餘人的鮮卑軍馬並未一直前進,而是在他們兩百步餘外停了下來,只見得一陣陣馬嘶聲和馬蹄聲此起彼伏,聲浪衝天。
敵軍不動,公孫白也沒動,只是冷然盯著對面的騎兵,臉色凝重,卻又微微帶著一絲不屑,這隻軍馬雖然比起匈奴人要強多了,但是在他們這隻天下最精銳的騎兵勉強面前終究是不夠看。
對面的人群之中,那杆高高飄揚的馬鹿大旗之下,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高高的端坐在一匹駿馬之下,冷眼的望著對面漢旗之下的公孫白,若有所思,久久無語。
“五年多了,想不到又相遇了,此子依舊囂張如昔。”那名少年喃喃的自語。
他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戰意,心頭癢癢的,很想就此擂響戰鼓,揮師衝殺過去,可是終究是不敢,哪怕兵力幾乎高出對手一倍。
他的眼前浮現著五年多前那一幕幕,浮現著鮮卑人多年來一直引以為恥卻又深深敬畏的一幕,心頭一陣迷惘。
五年了,他再次遇到此人,終究是不敢一戰,甚至心頭仍舊存著深深的敬畏,哪怕是他已經將大半個漠北草原臣服於自己麾下,看到此人之時依舊沒有一點把握。
不一會,他感覺到對面的敵軍已然稍稍不耐煩了,隱然有率先衝襲而來的趨勢,不禁心頭一顫,但是他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那種睥睨天下、威嚴無比的神色,沉聲喝道:“回師!”
嗚嗚嗚~
悠揚的號角聲響起,數萬鮮卑騎兵調轉馬頭,緩緩的退了下去。
馬鹿大旗之下,那名鮮卑青年王者驀然回首,深深的望了一眼公孫白的方向,似乎在宣誓一般自語道:“一年,最多一年時間,待得本大人一統漠北草原,再與閣下會獵於幽州!”
而在他身後,端坐在純種汗血寶馬之上的公孫白,目瞪口呆的望著莫名其妙而來,又莫名其妙撤退的鮮卑大軍,喃喃的說道:“難道鮮卑人都是逗比嗎?”
此時此刻,他很想率軍狠狠的殺上去,打這群逗比鮮卑人一個措手不及,但是考慮到南征劉豹的大事,終究是忍住了,帶著滿腹的鬱悶,一邊罵著鮮卑人白痴,一邊喝令揮師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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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何日是過年
公元200年,這一年在歷史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東漢末年誕生了史上第一張駕駛證:湖州(今湖北省)興山縣一屈姓子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