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紛飛,無不披靡,面前的敵軍被他聲勢所懾,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背後的高覽眼見敵軍即將衝出。急忙朝大聲喊道:“放箭,射那金色兜鏊和身穿白袍者!”
於毒所帶的金色兜鏊和公孫續的白袍。在人群之中十分顯然,只聽得一陣弓弦響動聲,十數枝利箭連綿不絕的飛向兩人。
哈~
張燕躍馬揚刀,如同一頭猛獸一般,一路衝殺出了敵群,奔出兩三里遠。才勒馬回過頭來,身旁只剩十數名將士,卻不見了公孫續和於毒。
張燕大驚,失聲問道:“公孫大公子呢?”
身旁的將士慘然道:“恐怕是和於將軍都失陷在敵陣了,我見到於將軍背中一箭。倒於馬下,公孫大公子估計也凶多吉少……”
張燕驚道:“失陷了公孫大公子,我如何向賢婿和易侯交代?快,隨我殺進去!”
說完調轉馬頭,就要回馬衝殺,卻被身後的將士死死的拉住,眾將士齊聲哭道:“主公身負百萬黑山軍民所望,如何能輕身陷陣,敵軍兵力是我等數百倍,如何能救?不如先回范陽城,再想辦法?”
張燕長嘆了一聲,只得怏怏的帶著十數名殘兵敗將,投范陽城而去。
……
一隊人推著肩頭中箭、全身是血的公孫續,走到袁熙面前。
袁熙呵呵笑道:“公孫大公子別來無恙?”
公孫續被押至袁熙馬前,兩旁的河北軍士卒同時伸腳踢在他後膝處,公孫續慘嚎一聲,“噗”的跪在袁熙馬前,只見他滿身血汙,一副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樣子,令人難以聯想他以前風度翩翩的模樣。
公孫續雙唇顫震,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但雙目仍射出堅定不屈的神色。
袁熙像看著最能令他開懷大笑的景況,欣然道:“公孫續小兒,如今還有何話可說?”
公孫續咬著嘴唇,目光射往地面,不肯答他。
一名袁軍將領獰笑一聲,移到公孫續左後側,一把抓著他的頭髮,扯得他仰起臉龐,向著馬上的袁熙。
在袁熙身旁的另一名袁軍軍公孫續一副哭耗子假慈悲的神態,憐惜的道:“二公子心胸廣闊,若公孫公子能多說幾句好話、磕幾個頭,說不定二公子就放過你了,公孫大公子要把握機會呵!”
公孫續現出不屑神色,嘴裡發出“呸”的一聲。
袁熙右手揚起,手上馬鞭閃電的往公孫續抽下去,“啪”的一聲,公孫續右臉頰清楚出現血痕,口鼻同時滲出鮮血,接著半邊臉腫了起來。
公孫續怒目圓睜,雙眼如電,狠狠的一字一句的說道:“記住,今日你所對我所做的,來日我五弟必當全部還回來,你袁氏滿門,必將和袁隗和袁基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四周登時嘲弄聲響起。
袁熙訝道:“公孫白?哈!公孫白!為何為你報仇的不是你的父親?你對他這麼沒有信心嗎?公孫白小兒,乳臭未乾,能起多大的浪花”
公孫續外貌雖不似人形,但雙目卻噴出火焰般的仇恨,冷聲笑道:“烏桓人當年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他們被我五弟閹了幾千人,殺了幾萬人,連烏桓單于蹋頓躲到柳城都不能免於一死;鮮卑人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們被五弟殺了近十萬人,鮮卑王浦頭被斬,舉國混亂;遼東公孫度不小心惹了我五弟,想躲到遼東都不成,如今墳頭草都和你一樣高了。下一個……”
公孫續停頓了一下,突然仰頭哈哈大笑,指著袁熙喝道:“下一個,便是你們袁家!我在九泉之下,等著你們袁氏滿門!”
袁熙哈哈笑道:“公孫白算甚麼東西?只不過仗著運氣好躲在遼東不毛之地為王,守戶之犬耳!待得我袁家佔領幽州,坐擁四州之地,他還可以有多少風光日子呢?公子你把心願錯託在他身上了。”
公孫續緊閉著嘴,雙目神色堅定,顯是對公孫白信心十足,絲毫不為袁熙的話所動搖。
袁熙忽然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柔聲道:“沒有你老爹在旁照拂,公孫大公子是不是很不習慣哩?”
公孫續現出不解的神色。
袁熙忍不住心中得意之情,緩緩的靠近身來,在他耳旁悄聲說道:“公孫大公子,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我父親在你父親身邊安插了一把尖刀,隨時都可致他於死地,你們父子很快就能相見了……哈哈。”
公孫續雙目射出既疑惑又驚懼的神情,尚未有機會想清楚袁熙話中含意,卻聽“鏘”的一聲,袁熙腰中的寶劍離鞘而出,刃光閃過,公孫續的頭顱離開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