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神情堅毅的望著他,神色虔誠而敬畏。
這些部曲跟隨他南征北戰,破烏桓、敗鮮卑、定遼東,大少戰鬥不計其數。卻未嘗一敗,早已把他視為無敵戰神一般的存在。即便是在這樣的絕境之下,依舊是對他信心百倍。
可惜。這一次他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他終究不是神仙。
“兄弟們,恐怕這次我要讓你們失望了……“
公孫白仰天無奈的嘆了口氣,望了一眼岡下越來越近的袁軍增援部隊,緩緩的舉起了游龍槍,正要下令撤退,突然一幕詭異的景象將他驚呆了。
咻咻咻~
就在那隻增援部隊靠近幷州軍百步內的時候,突然破空聲大起,連岡上的白馬義從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一大片流光突然掠起,向幷州軍傾瀉而去。
那些原本狂喜的幷州軍正準備迎接這隻援軍,倉促之間根本就沒做任何的防備,只聽得慘叫聲大起,幷州軍被射倒一大片,形勢突然逆轉,幷州軍瞬間亂成一團,驚呼聲和叫罵聲不覺。
尤其是中軍大旗下的袁譚,臉上那驚喜至極的神色突然凝結住了。那種大局已定的狂喜的心情突然跌落入冰谷之中,五味雜陳。
就在袁譚等人尚在呆愣之中的時候,卻見那隻來軍中的大旗突然變換成公孫軍旗號,袁譚這才如夢初醒。急聲喝令亂成一團的幷州軍整隊迎戰。
可惜為時已晚,這些廝殺了一天一夜的幷州軍已然疲累到了極限,經此突然襲擊。已然慌亂不堪。
六七千公孫軍精騎轟然撞入了幷州軍之中,大肆砍殺。這些公孫軍自然都有雙馬鐙輔助,而且個個悍勇異常。很快就突入了幷州軍中軍,只殺得幷州軍毫無還手之力,四散奔逃。
“那是田太守的旗號!”身後的趙雲突然激動的喊道。
公孫白抬頭望去,只見中軍一杆“田”字大旗在風中獵獵招展,大旗之下一名白袍白甲的青年將領指揮著部曲向幷州軍狂攻,不是田豫又是誰?
果然天不亡我公孫白,老天爺我感謝你八輩子祖宗!
公孫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狂吼:“殺!”
身後的眾白馬義從雖然已經疲累至極,此刻卻突然精神大振,齊齊發出如雷般的響應聲,隨著公孫白呼嘯而下,惡狠狠的撲向了山下的幷州軍。
連續作戰了一天一夜的幷州軍徹底崩潰了,根本毫無戰心,原本就已抵敵不住田豫的援軍,再經岡上的四千多白馬義從一衝,再無戰心,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只是很多人悲哀的發現,就算逃跑,他們很多人也跑不了,那些普通馬匹不過七尺左右高,又連續勞累了一天一夜,哪裡跑得過田豫麾下的騎兵快,許多奔逃不及的直接下馬棄械投降了。
幷州軍中軍大旗之下,袁譚正在大呼小叫的呼喝著,試圖挽回敗局,然而大勢已定,無數的潰軍蜂擁而來,擠著他和身邊的將領望西奔去。
這場袁紹和群僚精心佈置的必勝之局,終究還是敗了!
袁譚滿臉痛苦之色,卻無可奈何,只得隨著亂軍倉皇而逃,臨走之前,他再次不甘的扭轉頭來,在亂軍之中搜尋著公孫白的身影。
那片如雲似雪的幻影之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白袍小將正提著長槍、胯騎著高達一丈的汗血寶馬,大肆追殺他的部眾。
咻~
就在此時,一枝利箭如同流星一般襲來,而此時的袁譚正望著公孫白,心中暗暗發狠,等到他反應過來時,那箭已掠到了他的面前。
袁譚大驚,急忙將頭往旁邊一扭,然而為時已晚,那隻利箭還是惡狠狠的射中了他的左眼。
啊!
袁譚慘叫一聲,捂住了左眼,左邊的世界瞬間黑暗一片,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身旁的呂曠大驚,急忙一把將他扶住,喝令身旁的將士簇擁著袁譚急匆匆的往西狂奔而去。
倉促之間的幷州軍,根本不敢回奔已經被他們攻下的薊城,而是直接往西面的幷州方向奔逃而去。
接下來,完全是一邊倒的碾壓式的戰鬥,白馬義從和右北平郡騎兵朝著四散奔逃的幷州騎兵瘋狂的砍殺。
公孫白緩緩的勒住馬腳,轉身朝田豫望去,卻見田豫已策馬急急奔來,奔到公孫白近前,立即翻身下馬,剛要下拜,已被飛身下馬的公孫白緊緊的抓住了雙手。
“國讓,此次若非你及時前來救援,整個幽州將陷於不復之地!”公孫白激聲道。
田豫急忙道:“此乃下官職責所在,下官探得袁譚攻襲薊城,擔心太傅有難,故匆促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