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城的前一天,若是當時率白馬義從輕兵追襲的話,肯定能追上,可是卻被田豐這小子坑了,竟然帶著袁紹僅存的主力在城中死守。
田豐見公孫白那慍怒的神色,又淡淡的笑道:“袁公撤退時,身邊不過兩百精騎。而且袁公身體有恙,速度不會很快。若是代侯率白馬義從沿西追襲,最多三天便能追上。”
公孫白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殺人的心都有了,若是換上呂布之流,肯定是上前就是一刀,讓他嘴賤。
可公孫白不是呂布。隨即換上一副春暖花開般的笑容,望著田豐笑道:“袁紹不過冢中枯骨,難道田別駕覺得他躲入鄴城,還能與本侯抗衡?”
田豐淡淡的笑道:“主公在鄴城還有三萬精兵,冀州北面淳于瓊部還有兩萬多悍卒。再加上青州的三公子,幷州的大公子,若想湊齊二十萬大軍易於反掌,如今鹿死誰手尚不得而知,代侯過於自大了。”
公孫白嘿嘿笑道:“我已令田豫和田楷共同攻襲淳于瓊,田別駕自問他那三萬新兵能帶回鄴城麼?一旦淳于瓊兵敗,田豫和田楷便會攻襲中山國,堵住袁譚南下之路,而我岳父平難中郎將亦會率十萬大軍防守幽州西部一帶,袁譚又能有什麼作為?至於青州的袁尚,恐怕不出三月,便會死於曹孟德之手,還想救援袁紹?”
田豐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這就是袁紹的必然結局。田別駕並不受袁紹重用,今其又窮途末路,既已受降,何不在本侯帳下聽用,豈不好過那袁紹?”公孫白循循善誘道。
傻逼啊,跟老子不好麼?跟著袁紹一不小心就能把你給辦了。
果然,田豐不再像剛才那般張狂,低下了頭去,許久才緩緩的抬起頭來,說道:“但得袁公在世一天,田某便絕不會投二主。”
這個意思就是,你把袁紹乾死了,我就投你。
公孫白大喜,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來人……給老子將田別駕拿下,送往易城,與高覽將軍做個伴,當個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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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田豐這小子確實比較坑,就在公孫白攻下南皮城的時候,袁紹等人一路生死逃亡,也逃入了鄴城之中。只是這一路長途奔襲,擔驚受怕的,袁紹的病情一直不好,回到鄴城又加重了,每天只能躺在病榻上發號施令。
二十萬大軍毀於一旦,如今在鄴城的不過三萬守軍,袁紹一面令文丑堅守鄴城,一面令人傳說給淳于瓊、袁譚和袁尚求救。
得悉袁紹出逃的公孫白,哪裡肯舍,率著兩萬多輕騎一路馬不停蹄,往鄴城奔襲而去,這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時機,他公孫白豈會錯過。
這一路輕車簡從的,又暢通無阻,冀州各郡縣內兵力空虛,一般的縣城不過就數百守軍,哪裡能抵擋住兩萬輕騎的攻襲?而且公孫白也並非逢城必打,他攻城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沿途的補給,所以一般避開那些城高牆厚的城池,專打小城,而袁紹大勢已去,很多小城的縣令索性開門迎接公孫白入城,獻上糧草。這樣不到一個月,便攻到了經縣地界,直逼魏郡。
眼見公孫白一路勢如破竹,得到資訊的袁紹和沮授,只得令文丑率兩萬大軍於磐河據守。阻擋公孫白大軍前進的腳步。
……
磐河,磐河,磐河……
公孫白端坐在汗血寶馬上,望著磐河對面陣列如山的河北軍,心中感慨萬千。
歷史上的公孫瓚就是在磐河之戰中被麴義的八百河北先登陰了,折損了三千白馬義從。從此走向了敗亡的序幕。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自己上次在磐河之戰中不但破了十萬河北大軍,還殺得袁紹割地求和,而且麴義和他的河北先登們墳頭上的草都一丈多高了,公孫瓚還是被袁紹給陰了。
七年之後,再臨磐河,這一次,該是袁紹落幕了吧。
朝陽下的磐河,依舊無聲的緩緩東流。鮮紅的朝陽照在河面上,如同一江血水一般,似乎昭示著一場慘烈的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這時是枯水季節,河水並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過六七尺,和數年前差不多,只是在河面上卻佈滿了尖頭聳立的樹幹,這顯然是文丑為了防止公孫白再次填底渡河而為。而且文丑既然已有防備。公孫白想再次趁夜填底渡河,也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了。
唯一連通兩岸的還是界橋。六七年過去了。界橋還是那座界橋,沒有任何的變化,橫跨兩岸,如同一條長龍。
磐河南岸,兩萬多河北軍嚴陣而待,排列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