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說道,“讓她當家,那你爹那裡……”
阮雲歡搖頭道,“爹爹成日忙於朝政,哪裡管得了許多?如今四嬸雖然管著中饋,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祖母縱不說,那二位……”說著向外指了指,說道,“拿出當嫂子的架子,四嬸也難應付,若是正了聲名,便好做許多!”
老夫人想了想,點頭道,“他們早已分了出去,縱不服又能如何,可你爹爹終究是長房!”
阮雲歡嘆道,“祖母糊塗,長房如何,四房又如何?祖母想想,如今那女人還在,便是名正言順的阮相夫人,縱她不在,扶哪一位姨娘上來,又不是一番紛爭?便是不扶姨娘,爹爹再娶一位回來,這六個姨娘豈是好相與的?為了一個掌家大權,還不捅出大天來?”
老夫人眼眸漸漸清明,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向她一望,伸手將她手掌握住,說道,“只是如此一來,怕你心裡又過不去!”
阮雲歡淡笑,搖頭道,“祖母說哪裡話,如今雲歡已嫁,說這些話已是逾矩,不過是為了相府著想罷了!”
老夫人點頭,說道,“你再容我多想想!”縱然阮雲歡不在意,宮裡還有一個阮雲樂呢!
阮雲歡見她心動,淺淺一笑,便不再說。
這個時候,便聞小廝在門外回道,“王妃,老夫人,前邊傳話,說齊王殿下來接王妃!”
“王爺來了?”阮雲歡微詫,起身向老夫人行禮,說道,“既然王爺來接,雲歡這便回去!”
慌的老夫人忙起身扶住,說道,“怎麼這許久了,還行這家禮!”
阮雲允微微一笑,喚白芍進來,重新裹了大氅,才向門外去。老夫人扶著羅媽媽,也忙送了出來。
剛出紫竹苑,遠遠的祝氏妯娌三人帶著阮雲箏姐妹回來,見阮雲歡出來,忙迎上見禮,阮雲箏問,“怎麼大姐姐這會兒便走?”頗有不捨之意。
阮雲歡微笑,說道,“王爺來接,想來府中有事,這便回去!”
阮雲箏點頭,便不再問。
馬氏一臉驚喜,說道,“王爺親自來接,可見對王妃的看重!”
呂氏一臉悻悻,卻不多言。祝氏道,“如此,臣婦送王妃出去罷!”向老夫人辭了一禮,轉身替阮雲歡引路。
身後呂氏輕嗤,低聲道,“倒是一個一個,均會巴結!”
祝氏微抿了抿唇,只做不曾聽到。阮雲歡卻微微勾唇,側頭向祝氏一望,說道,“四嬸掌管中饋,想來沒少受她們冷言!”
祝氏輕輕一嘆,說道,“橫豎一家人,讓讓便是!”
阮雲歡搖頭,淡道,“他們早已分出去另過,留他便是一家人,不留便不是一家人!”
祝氏聽她說的清冷,微微一默,低聲道,“王妃說的是!”
阮雲歡知道她性子溫婉,又是做弟妹的,馬氏、呂氏二人一個刁鑽過一個,著急為難了些,抿了抿唇,便不再說。
前廳裡,淳于信正端著盞茶,漫不經心的等候,阮一鳴坐在一側相陪,滿心想提蒼遼太子選妃的事,可是見這一位淡著一張俊臉,連眸光都不向他瞄來,不禁便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阮雲歡進門,一眼便見二人悶坐,不由好笑,福身見禮,說道,“怎麼王爺親來?有事命人傳話便好!”
淳于信抬了抬眸,問道,“老夫人可好?”
這話不問阮一鳴,卻專等著問她?
齊王妃好笑,說道,“老夫人甚好!”
齊王殿下點頭,這才轉向阮一鳴,說道,“本王便不進去行禮,煩相爺替本王向老夫人告個罪!”
慌的阮一鳴忙躬身道,“王爺客氣,臣等當不起!”
淳于信點頭,起身道,“走罷!”掠過阮雲歡,已大步向廳外去。
這才是傳聞中的齊王殿下罷!
阮雲歡微挑了挑唇,隨後跟來。行到府門外,才轉身向阮一鳴行禮,說道,“爹爹留步!”
阮一鳴忙躬身回禮,眼瞧著她被白芍扶上馬車,齊王殿下上馬,一行人轉出巷子,遠遠的去了才回。
徑回王府後宅,阮雲歡一邊服侍齊王殿下更衣,一邊道,“你趕著接我回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淳于信垂眸向她一望,說道,“縱然無事,你在那相府做什麼?”
阮雲歡抿唇,揚眉詫道,“相府是雲歡孃家,回孃家還必得做什麼?”
“小狐狸!”齊王殿下咬牙,低聲道,“你只有一個家,便是齊王府!”雙臂箍緊,彷彿要將她身子嵌入自己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