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皺眉,捏了捏眉心,眩暈褪去,才搖頭道,“想來是為了昔久國之事,近幾日疲累了一些!”
淳于信點頭,便不再語。
這幾日來,各處大軍齊集,連最遠的平邯府五萬人馬也已趕到,再過兩日,就是恭王殿下誓師出征之日。
“乘轎進宮,丫鬟相隨?”陳賢妃聞訊瞠目,咬牙道,“瘋了!是誰給她的膽子?”
“娘娘,聞說是齊王殿下親自相求,皇上恩准!”秦湘咬唇。
陳賢妃臉色微變,咬牙道,“齊王呢?”
“也一同進宮,往長壽宮去了!”
“長壽宮!”陳賢妃咬牙,心中暗恨。就是那個老太婆,礙手礙腳,處處拆她的臺,若不然,那個丫頭豈會有這麼大的臉面?
“母妃莫急,如今恭王殿下要緊!”阮雲樂忙勸。
正這時,但聞殿門外太監回道,“稟娘娘,齊王殿下、齊王妃來了!”
陳賢妃咬牙,說道,“快請!”深吸一口氣,壓下一腔恨怒,片刻換上一張高貴矜持的面孔,唇角含笑向外殿行去,端端正正坐在首位。
見到她來,殿內坐著的眾嬪妃齊齊起身,施下禮去,說道,“見過賢妃娘娘!”
“各位妹妹免禮罷!”陳賢妃淺笑。
眾嬪妃剛剛起身,但聞殿外小太監稟道,“齊王殿下,齊王妃到!”
伴著通稟,齊王殿下一手扶著齊王妃,邁進殿門,在二人身後,白芍、青萍二人緊緊跟隨。
眾妃一見,不覺面面相覷。旁人不認識,阮雲樂、柳凡卻知道這二人是阮雲歡身邊最得力之人。齊王妃,這是明擺著向眾人宣告,她不會再讓陳賢妃有機可趁!
二人行至陳賢妃坐前,同時見禮,說道,“見過母妃!”齊王殿下躬身行個常禮,齊王妃只是微微福身,竟然均不下跪。
這是一來就要對上的樣子!
眾嬪妃暗暗咋舌,眸光齊齊掃向高高在上的陳賢妃。
陳賢妃似笑非笑,說道,“老四,怎麼幾日不見,越發不懂規矩?”心中暗怒,今日若不是有求於他,豈會任由這賤人如此猖狂?
淳于信抬眉,向她一望,淡道,“回稟母妃,兒臣不敢壞了規矩,只是今日父皇相召,兒臣身著朝服,只能跪君,不跪旁人!”
眾人這才留意,齊王殿下身上,竟然穿著上朝才穿的朝服。
父皇相召?
陳賢妃咬牙,卻又不能說自己假傳聖旨,只得點頭,說道,“齊王說的有理!”目光就向阮雲歡望去。
阮雲歡淡淡一笑,說道,“睿敏身子不便,請母妃見諒!”微微抬眸,定定與陳賢妃對視。
陳賢妃一窒,欲要發作,卻又忍住,點了點頭,含笑道,“你不說,本宮倒忘了!說起來,倒還有一件喜事!”說著回頭,向阮雲樂一望。
阮雲樂抿唇,淺淺含羞,垂下頭去。
陳賢妃一笑,說道,“福寧又有了身孕,昨兒才查出來,已有兩個月!”
眾嬪妃一聽,頓時瞠目。從恭王妃滑胎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月有餘,怎麼就又有了?這恭王和恭王妃……嘖嘖……
齊王妃卻只是微微勾唇,說道,“恭喜妹妹!”一不意外,二不嫉妒。
阮雲樂微覺失望,說道,“多謝姐姐!”
此時眾嬪妃方回過神來,忙紛紛起身道喜。阮雲歡側首,便對上柳凡含憂的眸光,只是淡淡回她一笑,便垂下眸去。
陳賢妃向淳于信一望,說道,“齊王來的正好,本宮正有事與你商議,各位妹妹且坐!”說著起身,向內殿而來。
淳于信向阮雲歡一望,輕輕點頭隨了進去。
陳賢妃在椅中坐下,端茶潤了潤嗓子,清咳一聲,才緩聲道,“老四,那日……是母妃心急的些,你莫要放在心上!”
“兒臣不敢!”齊王殿下淡應,冷峻面容,沒有一絲波動。
陳賢妃微微一噤,咬了咬牙,又道,“昔久國犯境,你弟弟不曾上過沙場,兩日後便要出征,你該多指點才是!”
淳于信點頭,說道,“領兵之策,貴在人心,五弟雖不曾上過沙場,但帶兵也有些日子,斷不會不知道!”
陳賢妃點頭,皺眉道,“只是你點的那些將領……為何沒有靖安侯府的人?”靖安侯府公孫兄弟之勇,大鄴朝首居第一。
淳于信微微一默,才淡淡道,“母妃,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沙場征戰,戰將驍勇固然要緊,更要緊的,是將帥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