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榻邊的案几上,一爐香剛剛燃盡,正冒出縷縷輕煙。
席秋月遊目而視,皺眉道,“姐姐,這裡素來是遊園的嬪妃暫歇之處,瞧來並無什麼異樣!”
並無異樣?
雲歡雙眸凝注著那香爐,淺淺笑道,“妹妹說的是!”緩緩轉身,又再望向短榻,向那錦墊瞧了片刻,這才道,“走罷!”當先向閣下行去。
席秋月更是不解,隨後跟了下來,問道,“姐姐,究竟是何事?”
阮雲歡搖頭,握著她的手,說道,“祥雲,你很快便會大婚,早日離開這是非之地,不要再管這裡的事!”
那香爐裡,分明是用來驅除異味的烏沉香,若是昨夜閣上無人,又怎麼會有味道?再加上方才宮女所言,秦湘得了聖寵,已是事實。如果,她安心要為秦翊報仇,恐怕自己和柳凡都會有所牽扯。
席秋月臉色微變,急道,“姐姐,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姐姐若果然有事,秋月豈能不管?”
阮雲歡心頭感動,微微一笑,說道,“傻妹妹,姐姐能有何事?再說,還有柳姐姐呢!”
席秋月點頭,側頭問道,“姐姐還要去柳姐姐那裡?”
阮雲歡微微一默,只得點頭。
席秋月道,“妹妹與姐姐同去!”
阮雲歡本不欲她知道秦湘的事,此時見她意堅,只得點頭,二人一邊向雲祥殿去,一邊慢慢說給她聽。
席秋月聞說秦湘竟然勾誘皇帝,也是大吃一驚,說道,“秦翊是皇上親口下令處死,怎麼會又選秦湘進宮?縱然秦湘勾誘,怕也不能如願吧?”
阮雲歡搖頭,嘆道,“你忘了,秦翊是‘落水溺亡’,並沒有加什麼罪名。一個曾寵及一時的妃子枉死,皇上移愛她的親妹妹,又有何不可?”
席秋月默然,咬唇道,“如此看來,這個秦湘的心計,不下於秦翊!”
“嗯!”阮雲歡點頭。所以,一定要在秦湘在宮裡立足不穩時除掉,一但成了氣候,恐怕又要我費許多手腳。
雲祥殿外通稟,柳凡將二人迎入,牽著阮雲歡的手,問道,“聞說昨夜鬧到很晚,妹妹怎麼也不多歇歇,這麼早就進宮來?”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昨夜的事,你想來也已聽說,我哪裡閒得住?”
柳凡點頭,說道,“一大早便聞外頭吵吵,倒並不知道詳細。”
阮雲歡含笑,將昨夜的事簡略一述。
柳凡皺眉道,“熊燕瑤,她……她不是秦三夫人的內侄女兒?”
阮雲歡點頭,淡淡道,“不錯!”
柳凡抬眸向她細望一回,說道,“若是她封為蒼遼太子妃,難不成不會相助秦家?”
阮雲歡微微搖頭,說道,“如今秦勝成死罪難逃,秦義一除,秦家已不過一個空殼而已。縱然皇上瞧在蒼遼太子的份上放過秦家,秦三夫人能救的,不過是一個秦明。”秦明放出,秦家可以爭奪爵位的,便又多了一人。
柳凡輕輕點頭,便不再語。
一旁席秋月見阮雲歡始終不說正題,不由心中大急,插嘴道,“熊燕瑤選為蒼遼太子妃也倒罷了,橫豎無關大局,那秦湘卻不能不防!”
柳凡挑眉,問道,“秦湘怎麼了?”
席秋月忙道,“姐姐還不知道?昨夜秦湘勾誘了皇上,說不定很快便會選進宮來!”
柳凡大吃一驚,失聲道,“此話當真?”
席秋月點頭,說道,“我和阮姐姐查過,應當不假!”
柳凡轉頭去望阮雲歡,見她輕輕點頭,不由一陣愣怔。
阮雲歡握著她的手,說道,“姐姐,此事妹妹心裡已有計較,只是還要費些手腳,到時怕會勞煩姐姐!”
柳凡愕然片刻,微微咬唇垂下頭去。一手在微隆的肚腹上輕撫,默然許久,才低聲道,“雲歡,我……我自從有了這個……這個孩兒,便少了爭競之心,如今……如今秦翊已死,我……我想為這孩子積些陰德,不想……不想再損傷人命……”
席秋月聽她說出這番話來,不由大急,說道,“姐姐糊塗,姐姐與秦翊不合,眾人皆知,如今秦湘進宮,豈能與姐姐和平同處,只怕姐姐沒有傷人之心,旁人未必放得過姐姐!”
柳凡搖頭,說道,“當初秦翊害我,不過是怕我進宮與她爭寵,如今秦湘進宮,我卻有孕在身,再怎麼也不能與她相爭,她為何要害我?”
席秋月連連搖頭,說道,“姐姐,正因你懷有身孕,恐怕才會為人不容。”
柳凡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