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見已搶奪不及,手臂垂下,握上他的手腕,喚道,“王爺,你聽我說……”
淳于信腦中轟的一響,心底頓時一疼,喝道,“果然是避子湯!”剛才只是試探一問,沒有想到,竟然得到證實。
烏眸頓時變的通紅,眸子裡,皆是驚痛和失望。
阮雲歡心頭一悸,忙道,“王爺……”
“為什麼?”淳于信大吼,手臂疾揮,擺脫她的雙手,藥碗脫手擲出,砰的一聲砸在牆上,撞成碎片。
阮雲歡被他大力一甩,猝不及防,向後跌撞出去。青萍大驚,忙搶前一把抱住,連聲道,“小姐,你沒事吧?”
淳于信連退兩步,指著她大聲道,“阮雲歡,你不要本王的孩子,本王可以不碰你,大可不必用這等法子,欺瞞本王!”難怪!難怪成親這麼久,她沒有身孕,原來,竟然是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一時間,齊王殿下氣沮神傷,但覺自己一心一意所待之人,竟如此毫不留情的欺騙,齊王殿下驟然轉身,一手揮簾,大步奔去。
“王爺!”阮雲歡疾喊,推開青萍疾奔而出,卻見淳于信的背影已在院門之外,不禁頓足大喊道,“淳于信,你給我回來!”
可是那俊挺身影竟沒有一絲猶豫,衝開夜霧,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青萍隨著追出,連聲道,“小姐,怎麼辦?奴婢追去說明白罷!”
“不用!”阮雲歡負氣低喝,轉身進屋,氣呼呼坐倒,說道,“走了更好,省得這許多人伺侯!”
青萍一聽,忍不住笑出,說道,“小姐這說的什麼話,也不知道誰天一黑就王爺王爺的唸叨。”
阮雲歡橫她一眼,瞬間又再怒起,低聲道,“哪知道還有這性子,竟不聽人將話說完!”自相識之後,不管是自己指婚淳于昌,還是屢屢故意激他遠離自己,還不曾見他發過這麼大脾氣。
此時白芍聽到爭鬧聲,匆匆自外奔了進來,向牆邊摔落的藥碗碎片一瞧,已經猜到原故,搖頭嘆道,“奴婢也說,小姐該早些和王爺說明白,王爺心疼小姐,還有不依的?實不該用這傷身子的法子!”
阮雲歡皺眉,說道,“這藥青萍改過,我又不是常年服用!”
白芍聳一聳肩,說道,“如今說什麼也晚了,小姐想想怎麼將王爺哄回來要緊!”
阮雲歡皺眉,說道,“不哄!”轉身進內室,揚聲道,“快些服侍歇息罷,只說些沒要緊的!”
白芍忙隨了進去,說道,“小姐,明日可是萬壽節,如今王爺負氣離去,你明日要如何進宮?”
阮雲歡本已躺下,聞言又坐了起來,微微咬唇,擰眉想了一瞬,說道,“如何進宮?我仍早早兒的進宮,先給太后請安去,難不成沒他帶路,我還走丟了?”說著又負氣躺下,翻個身,以背向外。
白芍好笑,說道,“小姐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傾身給她蓋上被子,放下帳幔,見青萍進來,便道,“今日還是我守著罷,你們去歇著!”
青萍向床幔望去一眼,雖不放心,卻也只得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白芍輕嘆一聲,挑開床幔一望,見阮雲歡仍然原來的樣子未動,只得又放下,在小床上躺下,輕聲道,“今日的事,原是小姐沒理,如今怎麼倒像是王爺欺負了小姐?”
小姐從八歲起,就再也沒使過這小孩兒般的性子,今日倒是越發不講理了三分。
阮雲歡聞言,慢慢翻身平躺,悶聲道,“我本當和他解釋,可他不聽,又能如何?”
白芍好笑,搖了搖頭,低聲道,“是王爺將小姐寵壞了!”方才,若是阮雲歡追出去,以她的輕功,豈能有追不上的?可是此時淳于信早已不知去向,這天色也不知何處尋去。
第二日,萬壽節。
按規矩,這一日,皇帝於寅時三刻起身,先赴太廟祭拜,卯時自太廟出發,穿過帝京城最繁華的街道,接受百姓叩拜,觀賞百姓戲龍舞獅,與民同樂。
辰時初回宮,接受百官朝賀,辰時三刻,赴承恩殿,接受命婦叩拜,巳時三刻,皇宮大宴、歌舞,以及各宮嬪妃、皇子、眾臣獻壽。
本來,阮雲歡該當與淳于信一同起身,按品大妝,先一同進宮拜見皇太后邵氏,再去鳳鸞宮見過陳賢妃,淳于信隨後隨皇帝赴太廟,阮雲歡卻留在鳳鸞宮,等到三宮六院眾嬪妃到齊,便到御花園內給皇帝祈福。
到了時辰,白芍將阮雲歡喚起,阮雲歡坐起,卻見身邊無人,一時心中空落落的,沒有著落處,見白芍、青萍望來,又不肯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