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中有紫續斷?”
阮雲歡搖頭道,“不然,爹爹,你忘了,開藥的是太醫,瞧過藥方的人即便不接觸給祖母配的藥材,也一樣知道有紫續斷,怕是比每日熬藥、取藥的丫鬟還清楚一些!”
秦氏聽的臉上變色,說道,“聽大小姐一說,這府裡不但一半的人牽扯進去,還得加上陸太醫!這府裡也不用奴才當差了,全停了手查這件事!”
阮雲歡長睫一垂,露出一抹無奈,說道,“雲歡不過據理猜測,爹爹、母親不必當真。只是這等事不成倒也罷了,一旦被奸人得逞,怕是反悔也晚了!”瞧了瞧手裡的茶,說道,“如今府中人心惶惶,雲歡也不能自安,還是回自個兒屋子去了!”說著將茶放下,款款起身,向三人告辭。
阮一鳴臉上變色,瞧了一眼她一口沒動的茶,問道,“難不成你以為還有人敢再次下毒!”
阮雲歡勾了勾唇,說道,“雲歡不敢妄下斷語,只是雲歡惜命,還是小心些好!”又向老夫人施了一禮,這才轉身離去。
出門瞬間,卻聽老夫人悠悠嘆了一聲,說道,“相爺,老身年紀大了,縱然真的有事,也不過早一日去陪老太爺,你不要煩心!”
阮雲歡一抿唇,險些笑出聲來。阮一鳴縱然被秦氏矇蔽,但對老夫人尚算純孝,都說人老成精,老夫人這招以退為進,用的正是時候。
果然,回到院子不久,便聽傳來訊息,阮一鳴下死力徹查此事,將府中採辦、配藥管事連同老夫人院子裡經手湯藥的丫鬟,除羅媽媽之外,全部看了起來,一個個嚴加審問。
紅蓮聽的滿臉疑惑,說道,“小姐,此事自然是夫人授意,便是有人出首,怕也只是收拾幾個替罪之人罷了!”
阮雲歡微微一笑,向她瞧了一眼,說道,“橫豎和我們院子無關,由著他們鬧罷!”
見她仍然滿臉不解,墨蘭“嗤”的笑出聲來,說道,“紅蓮姐姐,便是收拾掉幾個替罪羊,那也是夫人放的羊,砍不掉她的臂膀,剪個指甲也好!”
白芍噗的笑出聲來,說道,“這倒比的好!”
阮雲歡聽著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只是微微一笑,並不插話。
秦氏築起的這個硬殼,若只是從外部砸過去,最多也就砸出幾個洞來,若是能從內部慢慢削弱,豈不是事半功倍?這一場審下去,所牽連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日後再為秦氏辦事,便得掂量一下。
看看過了辰時,阮雲樂指了一個小丫頭,說道,“去,你去瞧瞧,前院那邊審的怎麼樣?”
小丫頭領命,一溜煙兒的跑去,隔不多久回來,說道,“老夫人院子裡一個丫頭承認將老夫人的藥方洩露,那一日捧湯的丫頭承認下毒,老爺嚴審,又牽出了出外買藥的一個小廝,還有懂得藥性的藥房管事,如今都關在地牢裡,旁的人還在審,看有沒有串謀的人!”
阮雲歡心底冷笑,如果不是阮一鳴嚴審,恐怕秦氏就交出一個丫頭便會完事。聽那小丫頭口齒清楚,便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丫頭忙回,“奴婢草兒,從六歲進府,如今已有五年了!”
阮雲歡含笑道,“倒是個伶俐的!”吩咐白芍賞了些果子退下。
白芍問道,“小姐,這才送進去四個人,小姐不去瞧瞧?”
阮雲歡淡笑道,“能牽扯出四個人來,也已經算不易,我們縱去,怕也不能再多。”頓了一頓,抿唇笑道,“也罷,我們去放把火也好!”命白芍、紅蓮服侍更衣,便向前院裡來。
出了垂花門,便能聽到書房院子裡一片慘叫求饒之聲。阮雲歡等小廝報過,便走了進去,於院子裡用刑的奴僕視而不見,徑直進了書房,施禮道,“雲歡見過爹爹、母親!”
“喲,大小姐出來了,便不怕被人下了藥,有個什麼閃失?”秦氏折了四個人手進去,心中正氣憤,見了她來便沒好話。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聞說母親已將這些人都拘了起來,想來無事!”
阮一鳴臉色也不大好看,嘿的一聲,說道,“想不到我阮府裡養著這些毒蛇,當真是……”連連搖頭,臉上皆是怒意。
阮雲歡勸道,“爹爹莫惱,試問哪個豪門大戶沒有幾個吃裡扒外的奴才,如今審了出來,處置了便是!”
阮一鳴嘆了一聲,臉色好了些,問道,“瞧著快到正午,天熱了起來,你又來做什麼?”
阮雲歡道,“本來昨日就想來尋母親商議事情,哪知道被樊姨娘的事攪了,今日爹爹、母親又審下藥的事,雲歡想著此事要緊些,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