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入錦闌軒,趙承已等候多時,阮雲歡便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趙承大驚,跪地求道,“小姐,我們是侯府的家奴,老侯爺既將我們給了小姐,我們便理應聽小姐吩咐,只是我們都是立誓追隨小姐,豈能輕易散去?”
阮雲歡搖頭道,“你們十二人,是我親自精挑細選出來的,我豈會不知?我還有事要你們去做,你們在外頭,行事反而方便一些。再則,趁這個機會,除了你們的賤籍,也不枉你們追隨我一場。”
趙承垂頭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如此,小姐可令他們十一人出府,趙承來時,答應母親誓死守護小姐,還請小姐留下小人!”
阮雲歡見他一臉堅決,想了一下,點頭道,“也好,我身邊總要有人使喚!”事情說定,又囑咐一番,就命趙承退去。
第二日一早,阮雲歡較平時早一個時辰出門,不帶白芍、紅蓮,卻帶著自己專管飲食,名喚青萍的丫頭,向老夫人院子裡去。
小丫頭見了她來,忙道,“大小姐,老夫人還在梳洗!”
阮雲歡笑道,“那我正好服侍老夫人,以盡孝道!”越過小丫頭,便向裡去。
小丫頭忙追了上來,說道,“大小姐,還不到請安的時辰,還請大小姐花廳裡坐坐罷!”一副不放她進去的樣子。
阮雲歡臉色微變,冷笑道,“我來拜見自個兒祖母,你一個奴才便敢阻擋?”一使眼色,青萍上前一步,揮手便是一記耳光。
小丫頭被打的懵了,捂著臉嚷道,“我……我是老夫人院子裡的人,你……你憑什麼打我?”想到阮雲歡進府第一天就發落了三個丫頭,雖然嘴硬,卻仍不住身子顫抖。
青萍一揚下巴,冷笑道,“管你是誰的人,小小奴才,竟然敢阻攔主子?”
二人爭執間,阮雲歡早已快步進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從裡間出來,見她帶了一個陌生的丫頭,臉上不由掠過一抹詫異。阮雲歡上前行禮,笑道,“雲歡今日來的早些,只怕攪了祖母,不想祖母也起的這般早!”見老夫人擺手,便站起身來,扶著她坐下,問道,“祖母可用了早膳?”
“還不曾!”老夫人隨口應。見她特意闖來,卻只是說些閒話,一時猜不透她來意,轉頭向羅媽媽瞧去一眼。羅媽媽也是滿臉疑惑,瞅著這位言笑晏晏的大小姐,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話剛說了幾句,就聽門外小丫頭回道,“老夫人,夫人來了!”簾子一掀,秦氏已經走了進來。
阮雲歡含笑起身見禮,說道,“雲歡給母親請安!”心裡冷笑,果然是自己一進院子,就有人給她通風報信!
秦氏給老夫人見了禮,才轉向阮雲歡,皮笑肉不笑的道,“今日雲歡來的好早!”
阮雲歡眨了眨眼,說道,“雲歡昨日受了些驚嚇,偏偏又有事煩心,夜裡睡不著,走了乏,今日反而起的早了些,卻不知母親為何也這般早?”
有事煩心?想必是為了十二護衛!
秦氏眸中掠過一層得意,瞧著她道,“你妹妹受了驚嚇,我被她鬧了一夜,也是走了乏!”
阮雲歡勾了勾唇角,說道,“原來如此!”
秦氏不再理她,只是向老夫人道,“母親,昨天雲樂受了驚,鬧了一夜,剛剛睡著,今兒怕是不能來給母親請安!”
老夫人點頭道,“讓她歇著就是,有沒有請太醫瞧瞧!”
秦氏道,“太醫開了方子,說喝兩劑便好!”轉頭向阮雲歡瞧了一眼,咬牙道,“若是昨日雲歡不去管什麼樊小姐、簡小姐的,顧著自個兒的妹妹,雲樂也不至於如此!”
老夫人奇道,“什麼樊小姐、簡小姐?”
秦氏忙將昨日阮雲歡救了樊香兒的事說了一遍,才又道,“您說雲歡可不是糊塗?放著自個兒的妹妹不管,偏去救什麼樊小姐,她父親不過三品頂戴,她自個兒又是庶出。”滿臉的憤憤不平。
阮雲歡聽的好笑,卻垂頭斂目,並不理會。
老夫人卻聽的心驚,說道,“也難為雲歡這孩子,自己逃出來不算,還能救了別的小姐!”
秦氏見她偏幫阮雲歡,臉上閃過一層惱意,卻只是隨口應了兩聲。
正這時,有丫頭託著托盤進來,說道,“老夫人,該用藥了!”
阮雲歡抬頭,向門口的青萍瞧了一眼。
那丫頭從青萍面前經過的瞬間,青萍裙下的腳尖輕輕一勾,那丫頭“啊”的一聲驚呼,向前摔了出去,一碗熱熱的藥汁向阮雲歡劈頭蓋臉的潑了過去。
阮雲歡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