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笑道,“帶白芍和青萍去罷,你和墨蘭留下,三姐、四姐剛進府,你們多用些心教著點!”
紅蓮“啊”的一聲,滿臉失望,噘嘴道,“小姐,好不容易能出趟門,卻將我們留在府裡!”
墨蘭“嗤”的一笑,說道,“紅蓮姐姐,你是不是聽說大虎要去,才想要一塊兒跟了去?”
紅蓮臉一紅,跺腳道,“好你個小蹄子,胡說什麼?”追著過去就打。
墨蘭嘻嘻哈哈笑著躲開,說道,“你又不像我,是個呆不住的,怎麼我還沒抱怨,你倒先抱怨上了?若說不是為了大虎,又是為了誰?”
紅蓮急道,“小姐,你瞧瞧這個丫頭,可不是瘋了?”趕過去抓著墨蘭一頓呵癢。
阮雲歡心頭微動,仔細瞧了瞧紅蓮,見她神色又氣又惱,卻並沒有羞態,不由暗暗嘆了口氣。上一世,自己不曾管過魯大腳一家,紅蓮自然也不認識魯大虎,如果這一世她能瞧上魯大虎,事情便會變的不一樣。可是……
想到紅蓮的結局,不由深深嘆了口氣。
到了午間,入秋的天氣仍有一陣猛熱。阮雲歡剛歇晌起來,便聞白芍回道,“大小姐,魯大虎和趙承在前院求見,已等了一個時辰!”
阮雲歡應了一聲,說道,“讓人領他們進來罷!”一邊喚來紅蓮,打水洗漱。
等她收拾停當,魯大虎等人已在院子裡候著,見她出來,忙一扯身邊立著的一個女子,上前跪倒給阮雲歡見禮。卻見趙承一手拎著一個男子的衣領,也跟著上前,一腳踹在男子膝彎,喝道,“跪下!”
男子立足不穩,噗的跌跪在地上,不禁罵道,“魯大虎,膽敢找人對付大爺……”剛罵半句,被趙承一腳踹翻,哼哼唧唧的再不敢出聲。
阮雲歡見這男子生的獐眉鼠目,心裡便有幾分厭惡,皺眉道,“這是何人?”
趙承回道,“大小姐,此人便是錢旺!今日大虎去瞧大姐,怎麼都叫不開門,卻聽到裡邊大姐的哭聲,情急下跑回來尋了小人,小人去將門踹開,便見這廝正拿著棍棒追打大姐,便將他一併提了來!”三言兩語,將事情經過說的清清楚楚。
阮雲歡點頭,瞧著魯大姐問道,“你就是魯大姐?”
魯大姐畏怯的點頭,卻不敢出聲。
阮雲歡道,“你抬起頭來!”
魯大姐身子縮了一下,卻不敢抬頭。
跪在她旁邊的魯大虎急道,“大小姐讓你抬頭,你便抬頭,怕什麼?”
魯大姐身子抖了抖,才怯怯的抬起頭來,目光向阮雲歡速速一掃,又垂下頭去,像一隻受驚的兔子。
只這一眼,阮雲歡就見她雖然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是眉目間較魯二姐又多了幾分清秀,不由嘆了口氣,問道,“錢旺為什麼打你?”
魯大姐身子抖了抖,低聲道,“他……他說我……說我爹害他丟了……丟了差事……”
“他說你爹害他丟了差事,所以打你出氣?”阮雲歡介面。
魯大姐點了點頭,低聲道,“是!”
一旁錢旺咬牙罵道,“若不是魯大腳那****胡報果園子的賬,夫人怎麼會免了老子的差事?”
阮雲歡橫他一眼,冷笑不理,仍向魯二姐問道,“我聽二姐說,你是被錢旺強佔了的,如今我既回來,自然會為你做主。只是你跟著他已有兩年,我想知道,你是還想跟著她過日子,還是跟著爹孃回家?”
魯大姐一怔,不覺抬頭瞧了瞧阮雲歡,又瞧了瞧跪在前邊的錢旺,臉上一片茫然。在她的心裡,只見過男子休妻的,還不曾聽說過由女人做主不要男人的。可是……眼前的大小姐,臉上那篤定的神情,竟然讓她有幾分信服。
錢旺一聽這話,不由大聲嚷了起來,“你就是阮大小姐?我錢旺與你阮大小姐何干,你憑什麼管我家裡的事?何況這個女人是我錢旺花銀子買來的,哪裡由她說跟還是不跟?”
“買來的?”阮雲歡挑眉,眸光移向魯大虎。
魯大虎臉色鐵青,伏地回道,“回大小姐,是前年錢旺去果園收錢糧,我們本來是交足了銀子的,哪知道他瞧見了大姐,非說我們少交了一兩。我們說不過他,只得想法子湊銀子。哪知道隔了三天,他便喚了幾個人來,說我們湊不齊銀子,便拉大姐頂賬,硬生生將人綁走!”
錢旺脖子一梗,大聲道,“你們本來就沒有交足,老子拉人頂賬天經地義,老子留著自個兒玩玩,沒將她賣到窖子裡,已經是她的造化……”
沒等他說完,阮雲歡纖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