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幾乎全軍覆沒。靖安侯公孫明遠臨危受命,於沒有天險可守的情況下,連設七道關卡,終於拒敵七嶺之外。
而這一世,大鄴朝出征的元帥,是秦天宇,援兵主將不再是公孫明遠……
轟然的高呼,將阮雲歡思緒抽回,抬起頭,便見淳于昌俊挺的身影向高臺疾掠,而水波泛湧中,申屠傑正溼淋淋的爬上船橋,怒聲高喝,“淳于昌,你這狡猾小子!”竟不知道他如何被淳于昌打下水去。
不遠處的淳于堅大喜,揚聲歡呼,“五哥贏了!”
端王淳于順卻微微皺眉,說道,“他大可不必!”
是啊,大可不必!
阮雲歡輕輕勾了勾唇角。剛才她雖然沒有瞧的真切,但是深知,以淳于昌的功夫,本來可以從容取勝,卻不必將對方打下水去。聞申屠傑的吼聲,想來他方才又是以巧取勝,申屠傑不過落水,卻並沒有受傷。但申屠傑終究是昔久國的王子,令他難堪,恐怕後引起不必要的後患。
大鄴眾人的喝彩聲和昔久眾人的怒喝聲中,但見淳于昌已疾掠而起,一手攀上高臺。就在他欲翻身躍上,卻恰逢申屠傑趕到,一聲怒吼,疾躍而起,溼淋淋的向他雙腿抱去。
☆、第217章 表現出非凡的定力
沒有章法,沒有招式,純粹是無賴的打法。兩國人眾均是一怔,大鄴群臣瞬間發出一陣笑聲。
淳于昌也是輕笑出聲,單手攀著高臺不動,雙腿連環,向申屠傑面門踢去。申屠傑仰頭欲避,身在半空卻難轉折,只得雙臂外翻,將合抱改為擋格,縱然雙臂受傷,總比被對方踢中面門要好看一些。
眼看申屠傑避無可避,五皇子又是一聲長笑,手掌在高臺借力,身形驟然拔起,一鶴沖天,疾掠而起,凌空翻身,一腳踢出。隨著“當”的一聲鑼響,此戰已告結束。
申屠傑一招格空,身子上縱之勢已衰,卻失了重心,自高臺落下,重重摔入小船之中,愣了片刻,才爬起身來,一甩衣襬,冷哼道,“狡賴小子!”
淳于昌臺上抱拳,含笑道,“承讓!”
歡呼聲頓起,在群臣、侍衛等人的助威聲中,明顯的夾著小姐們尖脆的呼聲,往日這溫文儒雅的五皇子,在她們眼中,頓時又踱上一抹奇異的光彩。
昔久國眾人卻均是一默,有人不服,不由低聲抱怨,但是阮雲歡此法,實在挑不出什麼錯處,不過是說淳于昌取巧使詐罷了。
望著溼淋淋、氣呼呼走回來的申屠傑,皇帝唇角挑出一抹笑意,揚聲道,“不過一個玩笑,七王子不必在意!”輕輕一語,將兩國之爭推為一個玩笑,絲毫不以己方取勝露出一絲得意,向身畔太監吩咐,“快些帶七王子更衣,雖是夏季,也防受涼!”
“不必!”申屠傑皺眉,一躍上船,說道,“請皇上尋處地方便是!”跟著大鄴朝的太監去更衣,豈不是要穿大鄴朝的衣裳?
皇帝也不強求,含笑點頭,向身畔太監吩咐。
申屠傑走了兩步,又再站定,回頭向阮雲歡狠狠一瞪。四目相觸,阮雲歡挑了挑唇,露出一抹輕淺的笑容。申屠傑眸光閃過一抹狠戾,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恐怕他不會善罷甘休!”端王淳于順低語,轉頭瞧向唇含淺笑,翩然而回的淳于昌。
“嗯!”阮雲歡低應,整個人波瀾不興,看不出情緒。
皇帝心中記掛著剛才的密報,見申屠傑離去,便向端王吩咐,“朕有些累了,你且替朕照應!”轉身大步而去。
淳于順一怔,忙躬身領命,“兒臣遵旨!”是端王,而不是太子,群臣也是相顧愕然,而太子卻僵在當場,眼望著皇帝背影走遠,但覺一股涼氣自腳底竄上,直襲心頭。
麻天昌降敵!
步應關被破!
秦天宇重傷!
倪厚生死不明!
公孫克、湯思炎合兵,拒敵步應關內二十里的煙山!
煙山,並無天險可守!
一道道訊息傳出,震驚朝野。而在此之前,皇帝以雷霆手段,將麻氏一族盡皆下獄,皇后軟禁、太子奪權,便連寧王也被閒置。而靖安侯公孫明遠,在訊息傳出之前,已率軍十萬,揮兵增援。
一夜之間,朝堂上下,風雲變色、激流暗湧!
阮雲歡聞訊,不禁輕輕點頭。想著那天的情形,有昔久國王子在前,如此重大的軍情,皇帝竟然不驚不怒,神情自若的等待淳于昌和申屠傑的比試結束,依然談笑從容,沒有一絲的急切。一代君王,在那一時,表現出非凡的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