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金牌隨意瞧了一眼,賠笑道,“郡主一向少見!今日走了我們這裡?”
阮雲歡微笑,說道,“今日天色不早,離這方近一些,便躲個懶!”
隊長見她謙和有禮,笑容便顯出幾分真切來,將金牌還給阮雲歡,說道,“近幾日帝京城裡不太平,郡主早些回府的好!”指的自然是太子逆黨沒有肅清。
阮雲歡揚了揚眉,回頭瞧了一眼,說道,“方才似乎是樞密院的親兵,這個時辰有何急事進宮,竟然不下馬!”
隊長撇了撇唇,冷哼一聲,低聲道,“還不是倚仗著端王的勢,這些人倒將自個兒當了爺了!”
阮雲歡揚了揚眉,問道,“端王?”
隊長似乎察覺失口,忙乾笑兩聲,說道,“端王為人磊落,怕也並不知道這些人私下的所作所為,何況他也並不管樞密院,還不是旁人借他的勢狐假虎威!”
阮雲歡點頭,含笑道,“怕是平日你們沒少受他們的氣!”
隊長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卻也不敢再說。
此時趙承已迎了上來,腰間拽下荷包塞到隊長手裡,笑道,“兄弟們一向辛苦,往日我們也無從親近,這些碎銀子,拿去請兄弟們飲壺酒罷,也是我們小姐的一番心意!”
那隊長一掂荷包,雖然是散碎銀子,卻足足有一百多兩,不禁吃了一驚,忙道,“我們平日也無從服侍郡主,如何受得起?”說著要將荷包塞回。
趙承一手擋住,含笑道,“不過一點點心意,何必在意!”
阮雲歡在旁笑道,“將軍還是收下罷,我們也好早些回府!”
那隊長不過一個小小的禁軍領隊,聽阮雲歡喚成“將軍”心中更喜幾分,聽她這樣一說,反而不好再推,只得一再謝過。
阮雲歡含笑,又向宮門內樞密院親兵的馳去的方向望去一眼,這才轉身,與趙承向馬車行去。
白芍扶她上車,低聲道,“小姐,方才在恩澤門外,見到秦家的三公子,像是出了什麼大事,急匆匆的進宮,不過半個時辰又奔了出來。”
阮雲歡挑了挑眉,挑簾向趙承問道,“這兩日可見過秦鵬?”
趙承點頭,說道,“昨晚秦鵬已經回城!”
阮雲歡點了點頭,說道,“走罷!”放下簾子,仰後靠入座椅,閉目思索。
馬車緩緩馳動,慢慢離開宮門,向大路上行去。剛剛拐過一個街口,但聞身後馬蹄聲響,有人揚聲道,“睿敏郡主!睿敏郡主!請稍等!”
阮雲歡張眸,將馬車喚停,掀簾向外一望,卻見方才德勝門守軍隊長策馬趕了上來,不由奇道,“將軍可是有事?”
那隊長翻身下馬,奔到阮雲歡車側,向車內行了個禮,說道,“郡主,一個時辰前,小人聞傳,說是左騎都尉出了什麼事,怕是和方才樞密院親兵有關,只是小人並不聽的確切!”
阮雲歡揚眉,含笑道,“將軍有心,多謝了!”
那裡趙承另取了銀子又要謝過,那隊長連連擺手,說道,“郡主瞧得起小人,小人方多這句嘴,若連這個也索銀子,小人豈不是不要臉?”也不等趙承再讓,忙著翻身上馬調頭轉了回去。
阮雲歡微微一笑,向趙承道,“你去問的確實,然後再來回我!”見趙承領命,方放下簾子,說道,“走罷!”
等到府前下馬,天色已經昏暗。阮雲歡踏上石階,見管家常青正伸長脖子在門口張望,便笑道,“怎麼管家今日有空,在這裡看街景?”
常青忙上前見禮,苦笑道,“方才秦家的人來,似是出了什麼事,夫人命小人在此等著老爺,有事商議!”
“哦?出了何事?”阮雲歡揚眉。
常青搖頭道,“夫人不曾說,只是瞧秦大夫人那樣子,怕是事情不小!”
阮雲歡問道,“秦大夫人來了?”
常青點頭,說道,“夫人陪著在正房裡坐呢!”
阮雲歡點了點頭,帶著白芍、紅蓮二人進門,穿垂花門進後宅,向正屋裡去。
剛剛踏進院門,果然見秦大夫人常帶的兩個丫鬟正和秦氏屋裡的銀杏、金桃悄聲說話。見了她來,銀杏忙扯了扯金桃,令其閉嘴,笑著向阮雲歡施了一禮,喚道,“大小姐!”
阮雲歡只當不曾瞧見,點了點頭,說道,“我聞說母親在正房,可是搬了回來?”
銀杏抿唇,說道,“還不曾,只是秦府大夫人來,入園子不便,便在正房裡坐坐!”分明瞧見有秦大夫人的兩個丫鬟在此,這位大小姐又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