屢打壓別的皇子,可是他念及太子一向淳厚,並沒有起意廢去太子,卻精心為他挑選世家之女為妃,只為了他多一個支撐。
哪裡知道,他一意瞧上了白家的女兒,在殿外跪了三日三夜,立意要娶那白家女兒為妃。他無法,只能答應,可也在那時,對這個太子失了栽培之心。而,要廢太子,眼看著自己一向鍾愛的兒子幽閉一生,終究不忍,卻不料,竟然埋下那樣的禍端。
太子逼宮,他心中雖有震怒,卻也可喜太子不耽於兒女私情,肯為皇權放手一搏,終於像一個男兒一樣,挺身立馬,站在他的面前。
轉身間,皇帝的目光,掃上委落於地的佈防圖,心頭不禁一陣銳痛。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太子,竟會勾結異族,出賣大鄴!
難怪,難怪太子宮變,帝京城郊輕易被太子控制,原來,竟然是有昔久國那五千親兵壓制。可是,他就不知道嗎?此舉無異與虎謀皮,縱他得了江山,日後昔久國兵臨城下,大鄴所有的佈防皆在敵手,他又如何抵擋?
正在氣恨難平,但聞殿外小太監戰戰兢兢的聲音道,“皇上,祥雲公主求見!”
皇帝一怔,皺眉道,“祥雲?她來做什麼?”申屠傑脫逃,她可是申屠傑已定了名份的妻子,而也是他親封的公主,如今留在宮中,不能殺,不能驅,還不能拿來威脅申屠傑,倒成了一個大大的尷尬。
小太監道,“祥雲公主道,昔久國王子既為大鄴之敵,她誓死不嫁,如今容顏已毀,也再無家室之想,自請出家為尼,為我大鄴祈福!”
皇帝一怔,說道,“瞧不出這小小女子,竟有如此的胸襟!”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回她,只說讓她安心在宮裡住著,待申屠傑之事一了,朕自然會給她一個答覆!”
“是!”小太監尖細的聲音低應,悄悄退了出去。
帝京城閉門大搜,一連兩日,都沒有申屠傑的蹤影。到了第二日黃昏時分,滿身征塵的秦鵬卻在城下喚門,一進了城,便直奔皇宮。
皇帝聞說他回來,立時喚入御書房。秦鵬進門便即跪倒請罪,說道,“微臣帶領人馬趕到昔久國親兵駐地,只見一片焦土,那五千人馬已不翼而飛。微臣急命人四方追了下去,哪知始終沒有這隊兵馬的訊息,竟如憑空消失一般!”
皇帝驚異,說道,“浩浩五千人馬,怎麼會沒有一點蹤跡?”
秦鵬磕頭,說道,“是微臣無能,請皇上治罪!”
皇帝見他一身鎧甲滿是塵土,人也顯出一些疲態,可見這兩日不曾閤眼。嘆了口氣,說道,“那申屠傑極是奸滑,也怪不得你,先回府歇息罷!”
秦鵬磕頭領命,卻遲疑道,“皇上,如今申屠傑也未擒獲,會不會已經出城,率兵返回昔久,我們要不要傳令沿途攔截?”
皇帝點頭,說道,“沿路攔截的旨意已下,如今並沒有訊息!”垂目向秦鵬一望,點頭道,“秦家有你,也算有後,退下罷!”
秦鵬聞言,心中大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磕頭退了出去。
帝京城封城六日,城中禁衛翻遍全城,竟然沒有申屠傑一絲蹤影。而通往昔久國一路驛站回報,也不曾見那五千人馬。這一干人,竟然就這樣消失在空氣中!
而這六日,百姓從最初的驚懼,漸漸變為平淡,最後,城內城外音訊不通,漸漸轉為民怨。皇帝萬不得己,只好下令開城,命禁軍暗中繼續盤查。
阮雲歡聞訊,不禁微微皺眉。申屠傑身為昔久國人,在這帝京應該沒有什麼藏身之地。更何況,帝京城雖大,這六天搜下來,早已翻了數遍。如今申屠傑沒有查獲,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申屠傑早已逃出帝京,二,便是帝京城中,那些禁軍搜不到的朝中重臣,名門世家,窩藏收留。
一想到此節,阮雲歡便不禁暗暗心驚。第一種情況也倒罷了,大鄴朝縱能擒下申屠傑,但他是昔久國王子,也斷斷不會將他如何,最多不過遣送出境罷了。而若是第二種情況,那大鄴朝豈不是又有一個重大的隱患?
白芍見她皺眉思索,不由問道,“小姐,那天我們明明能截下申屠傑,為何不讓趙承動手?”
阮雲歡搖頭,說道,“僅行宮一役,皇上已記住趙承的名字,如今便是想將他留在宮裡。若是風頭太盛,怕不是好事!更何況,那申屠傑擒住,為了兩國邦交,也必不能將他如何,反而令祥雲公主不能脫身。”
白芍微一抿唇,笑道,“小姐將他們十一人盡數放了出去,還為他們謀前程,偏將趙承放在身邊,也不怕他心裡埋怨?”
阮雲歡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