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一路向下,直到乾燥的石階變的潮溼,才走上平地。再向前行出十幾步,眼前有一扇石門擋路。
趙承上前,按下石門邊上的開關,石門發出一陣轟隆聲響,向後移去。五人均從石門邊側身入內,石門又再闔攏。
石門內,已是一間寬大的石室,石室的盡頭,一排五間單獨的牢房,都以粗大的木頭做成柵欄。其餘牢房皆空,只有第一間石牢裡,一個女子正擁著一床棉絮呆坐。
聽到石門聲響,女子慢慢的轉過頭來,石室內巨大的牛油燭一盞一盞點起,女子抬手擋了擋光,眯著眼向這邊望來。觸上阮雲歡的眸光,女子的雙眸驟然大張,失聲叫道,“阮雲歡,果然是你!”
“風大小姐!”阮雲歡勾了勾唇,笑道,“你果然猜出來了!”眼前的女子,正是前任吏部侍郎風濤聲的嫡長女,風追月!
風追月一把拋開身上棉絮,疾撲過來,一手攀著柵欄,一隻手從縫隙探了出來,伸向阮雲歡,尖聲道,“阮雲歡?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將我關在這裡,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阮雲歡慢慢行來,在她牢門外的椅中坐下,只是默默的向她注視,卻不開口。
風追月被她瞧的心中發毛,咬了咬牙,吼道,“阮雲歡,你說話啊!我風追月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抓我?”
阮雲歡眼睫微垂,瞬間又揚起,突然問道,“秦浩是何人所傷?”
“什麼?”風追月吃了一驚,嘴唇微張,慢慢將伸出的手收回。瞧了阮雲歡一瞬,突然冷笑出聲,說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知道秦浩被誰所傷?”
阮雲歡揚了揚眉,淡笑道,“你是說,你不知秦浩被誰所傷?”
風追月冷道,“自然不知!”
阮雲歡身子微微前傾,一字字道,“可是,你卻知道秦浩受傷!”
“我……”風追月一怔,臉色微變,咬牙道,“我不知道!”
“可是方才我問秦浩被誰所傷,你卻並不吃驚!”阮雲歡淡笑,笑聲透出一絲說不出的冷意。
好狡詐的賤人!
風追月心中暗罵,卻張大了眸子,結舌道,“我……我如何要吃驚?秦浩……秦浩是武將,受傷難免,有何奇怪?”
阮雲歡搖頭,自懷中摸出一方絲帕,一邊在手中擺弄,一邊問道,“不知風大小姐為何會跑到我阮雲歡的莊子裡去?”
風追月看到她手中絲帕,臉上頓時現出驚恐,緊咬雙唇定了定神,恨恨道,“我縱進了你的莊子又能如何,你憑此便可抓我?”
阮雲歡淡淡一笑,眯了眸子瞧她,笑道,“想來風小姐是在躲什麼人?或者,是等什麼人?要不然,豈會鬼鬼祟祟,東躲西藏,反而惹人注意?”
風追月臉色微變,冷笑道,“不過是我不識路途,走岔罷了,阮雲歡,你莫要自以為是!”口中和阮雲歡應答,一雙眸子卻死死的盯著她手裡那方絲帕。
阮雲歡點頭,語氣淡淡,說道,“說的也是!只是……”語氣一轉,突然厲聲喝道,“你可知道,秦浩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風追月心頭一震,立刻大聲道,“你莫要胡說,秦浩沒有了舌頭,怎麼會說出話來?”一句話出口,一張臉頓時慘白如紙,驚恐的望著阮雲歡。
阮雲歡抬眸,臉上神情似笑非笑,再不開口。
風追月像見鬼一樣盯著她,連連後退,顫聲道,“你……你……你要做什麼?我……我……不關我的事,不……不是我……”
☆、第264章 盜匪就如此輕易信他
風追月連連搖頭,說到後來,似乎想到什麼,臉上現出一抹喜色,又向前撲來,一把抓住柵欄,說道,“阮雲歡,你不是和秦家有仇嗎?如今秦浩死了,不管是誰所殺,你都會開心,是不是?你放心,我和秦家沒什麼,雖然秦浩……秦浩……但是,我絕不會助著秦家,你放了我!好不好?”
破碎的話語,在她口中翻來覆去凌亂的吐了出來。阮雲歡向她淡淡而視,卻不介面。漸漸的,風追月臉上的喜色慢慢落了下去,只是喃喃的一再重複,“阮雲歡,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阮雲歡慢慢起身,一步一步行到牢門之前,離她伸出的手掌僅僅寸餘站住。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含著一絲冰冷的寒芒,冷冷向她注視。
風追月觸上她的眸光,不由心頭一噤,不自覺的便停了口。
阮雲歡唇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淡淡道,“李成璧認下死罪,是為了護你,對不對?”
“什麼?”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