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聞阮雲歡吩咐,只道要趙承喝罵,哪裡知道,這所謂的“砸”門,是真的去砸。二人嚇了一跳,忙喚道,“趙大哥!”生怕他再來一掌,齊齊上前攔阻。
話聲剛落,但聞大門“喀喇”一響,門頭上端突然泥土紛飛,大門離開門框,緩緩的向內駁離,在兩名守衛“啊”的一聲低呼,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兩扇大門已轟然倒地,頓時塵土飛揚。
趙承慢慢後退,退至阮雲歡身側,白芍卻搶前一步,衣袖一拂,替阮雲歡遮住頭臉。
“出……出了何事?咳……咳咳……”大門內,傳來管家常青的驚問,雙手揮袖,灰頭土臉的奔了出來,嚷道,“差點砸到我!”
趙承下巴一揚,向他冷冷而視,卻不答話。
兩名守衛也是嗆的連咳,忙低聲回道,“管家,是……是大小姐……”
常青一見阮雲歡,愣了一瞬,苦笑道,“大小姐,這是何意!”
“何意?去問你家夫人!”白芍冷笑,向常青橫了一眼。眼見門前灰塵漸漸落下,躬身道,“請大小姐回府!”
阮雲歡點頭,蓮步款款,邁過高高的門檻,踩過倒地的朱漆大門,慢慢向內行去。
常青見她沉著一張俏臉,也不敢阻擋,只是向兩名守衛狠狠一瞪,心裡暗暗咋舌。這位大小姐,雖說自從進府那日,便知不是一個好欺負的,可她素來清清淡淡,哪裡見動過如此大的肝火。
見她走遠一些,低聲向兩名守衛吩咐,“還不快喚人來,將大門修好!”見兩名守衛連應,便拔步向阮雲歡追去,賠笑道,“大小姐,夫人身子不適,請大小姐……”
阮雲歡不理不睬,徑入前廳,見廳內無人,身子一轉,便向後宅正屋而去。
常青急的連連頓足,上前想要阻攔,卻被趙承一記眼風嚇退,想了一瞬,只得轉身出來,急急命人去尋阮一鳴。
秦氏此刻肚子已經顯懷,正由丫鬟服侍用湯,剛飲了一口,但聞“咣”的一聲大響,房門倒飛撞了進來,擦著她的身子撞在牆上,又再彈回落在地上。
秦氏嚇了一跳,一下子站起。卻見阮雲歡身上裹著一件狐皮大氅,眉目如冰,昂然而入。
秦氏轉驚為怒,厲聲喝道,“阮雲歡,你這是何意?”轉頭見趙承立在身後,冷笑道,“趙承,憑你一個狗奴才,膽敢損毀主子房門,來啊!給我綁了!”
“母親好大的威風!”阮雲歡冷笑,目光在她隆起的肚子上一轉,淡淡道,“房門是女兒命他踢的,母親要說什麼,儘管衝著女兒來,莫要只知道欺負奴才!”
秦氏臉色微變,咬牙道,“阮雲歡,你已成整個帝京城的笑柄,如今還有臉斥責旁人?”
“笑柄?”阮雲歡揚眉,淡笑道,“我阮雲歡縱成笑柄,如今也還是御封的睿敏郡主,御旨賜婚的五皇子妃!何人敢笑,不防站了出來,莫要鬼鬼祟祟,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秦氏從不見她如此說話,一時倒被她氣勢嚇住,一手指著她,結結巴巴道,“你……你被擄失節,丟……丟盡我相府顏面,如今……如今竟然……竟然還想……還想當五皇子妃嗎?”
阮雲歡冷笑出聲,說道,“怎麼,母親想來是已想好了取代之人,巴不得五皇子請命,皇上下旨廢除婚約,不是嗎?”
一句話,正正說中秦氏心中所想。秦氏臉色突變,咬牙道,“你……你胡說什麼?”
本來,這十幾日來,秦家均盼阮雲歡不能生還,到時五皇子妃位置虛懸,便可設法令平邯府都督秦勝成之女秦璐許他為妃。縱阮雲歡生還,她落入賊手多日,名節已毀,豈能再為正妃?若是五皇子將她貶為側妃,秦家一樣將秦璐送入五皇子宮中。
這些日子以來,秦家一黨在京中傳佈謠言,說睿敏郡主失貞太子,與太子相攜而逃,說的有聲有色,仿如親見,便是為此輔路。只是這番打算運籌,一向只在私下商議進行,此刻被阮雲歡一語道破,便說不出的心驚。
阮雲歡眼見秦氏臉色大變,知道已切中要害,冷笑一聲,說道,“如今母親身懷六甲,尚如此操勞,便不怕傷及胎兒?到時若有個好歹,怕是後悔莫及了!”說著話,翩然轉身,向門外而去。
秦氏氣的臉色青白,搶步奔到門口,指著她的背影,咬牙罵道,“阮雲歡,今日太子新喪,皇上顧不得你,你還道你無事?莫要得意太久!”
阮雲歡背脊挺的筆直,淡淡道,“不勞母親掛念!”說罷,徑直向院門而去,片刻間,人已消失在院門之外。
秦氏一手扶著門框,只氣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