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先,還請皇上三思!”定國公寸步不讓。
皇帝輕輕點頭,說道,“齊王,沙場非同兒戲,秦將軍領兵多年,尚落入敵軍圈套,你又有何把握,能勝此仗?”
“秦將軍領兵多年,仍得慘敗,可見方才定國公所言也不盡然。父皇!兒臣以為,落日國雖與幾木國勾結,但落日國勝在海戰,幾木國勝在陸戰,如今落日國大軍登岸,必有所短,兒臣率我大鄴水陸之師,截斷落日國退路。落日國前軍必亂,只要稍有喘息,湯將軍趁勢還擊,強過我大鄴直接增兵步應關正面為戰!”
“皇上……”
“皇上……”
文臣武將一個個出列,各抒己見,齊王聲音朗朗,時時回應其間,當殿歷數攻守利弊,言之有物,終於將一殿老臣駁的閉口不言。
皇帝沉吟良久,轉向始終未語的阮一鳴,問道,“依阮相之見呢?”
“皇上!”阮一鳴跪前行禮,說道,“微臣一介書生,並不懂兵法,只是方才齊王所言,臣以為大有可為。只是步應關慘敗,大軍傷亡慘重,臣以為,水師出征同時,應增兵派將,前往步應關接應,雙管齊下,可保萬無一失!”
狡猾!
淳于信心底暗哼。阮一鳴此言,既肯定了他,又不駁斥一干老臣,可以說是兩頭取好!
齊王殿下聽得出來,一國之君又豈會聽不出來?皇帝微一揚眉,似笑非笑向阮一鳴一望,說道,“看來眾人說的都不錯啊!”眸光轉處,卻瞧到了殿末跪著的阮雲歡身上,便開聲問道,“睿敏郡主,依你之見呢?”
怎麼問到她的身上?
阮雲歡眉端微動,磕下頭去,說道,“回稟皇上,臣女聞齊王殿下與諸位大人所言均甚是有理,臣女一介女流,不敢妄議朝政!”不就是打太極嗎?她阮雲歡又如何不會?
還不敢妄議朝政?
皇帝聞言,不禁好笑,順著她的話道,“你有何想法,儘管說來,朕恕你無罪!”
“謝皇上!”阮雲歡磕頭,聲音朗朗,在大殿上回響,說道,“臣女以為,分兵兩路雖兩頭皆顧,卻也必然削薄兵力。若是以陸路增援步應關,大軍正面交鋒,天朝兵馬遠途而至,難有難算。可是若不增援,又恐大軍無望之下,軍心更亂。依臣女之見,步應關一方雖敗,秦將軍、湯將軍均是沙場名將,手中仍有十萬大軍可用,只要有喘息之機,必會破圍而出,何不派出一支輕騎,疾騎繞襲敵營,布疑擾敵,給被圍大軍傳遞增援的訊息,以安軍心!”
“一支輕騎,豈能解大軍之圍?”建安侯秦義冷哼,臉色極是陰沉。秦天宇兵敗被圍尚在其次,但這一次慘敗,損失的卻是建安侯府的威名。
阮雲歡眸光向他一瞥,抿唇不語。
皇帝也向秦義一望,說道,“秦愛卿,你等睿敏郡主說完再說不遲!”
秦義躬身應道,“是!”
阮雲歡見皇帝晗首示意,便又續道,“派出輕騎增援,一則,救兵如救火,輕騎行兵迅速,可以短日之內趕到。二則,輕騎戰鬥力極強,雖不能攻破幾木大軍,但後方故佈疑陣,令河內大軍有喘息之機,並不是難事。三則,輕騎早日趕到,步應關前戰事一起,便可掩護大鄴朝真正的大軍順利開往落日大軍後方,不使敵軍知覺,給對方以措手不及!”
一番話,說的滿朝眾臣暗暗點頭。皇帝也是馬上得天下,默默聽罷,讚道,“睿敏郡主,可惜你身為女子,若不然,這一次,便是你殺敵立功之機!”
這可是一個帝王的讚譽。
阮雲歡微勾了勾唇,俯首道,“臣女一介女流,大膽妄言,不過紙上談兵,當真征戰沙場,怕是連馬都嚇的騎不穩呢!”
皇帝聽她說話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搖頭道,“睿敏郡主,當真是不得了!”說著這話,目光便向淳于信、淳于昌兄弟掃去。微一沉吟,點頭道,“齊王聽旨!”
“兒臣在!”淳于信朗聲而應,向上拱手。
皇帝道,“朕封你平冠元帥,率水師十萬,陸師十萬,蕩平海寇,保我疆土!”
“是!”淳于信大聲領命。
皇帝點頭,說道,“再過三日便是你開府封王,齊王妃年幼,尚不能完婚,那就先立兩名側妃罷!”
“父皇!”皇帝話聲一落,淳于信便揚聲介面,冗聲道,“父皇,兒臣身為大鄴皇子,四海不平,何以家為?兒臣立誓,不平海寇,誓不還朝!不滅落日,誓不成家!”
此誓一出,朝中頓時一寂,便有不少人的目光掃向阮雲歡身後的阮雲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