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這是睿敏郡主之物?”
“是!”白芍低應,說道,“這玉環乃是郡主回京之時,老夫人所賜,郡主一直帶在身上。”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郡主行至章和殿被人擄去,如今……”濃眉深鎖,轉頭瞧了一眼案側立著的淳于昌。
淳于昌臉色鐵青,咬牙道,“都怪兒臣,那日與郡主說了幾句話,令她落後眾夫人,不想竟遭此橫禍!”
皇帝輕輕點頭,轉向趙承問道,“你可有法子查詢郡主下落?”
趙承垂眸,說道,“除夕之夜,城禁大開,小人以為,劫匪定然連夜出城,斷斷沒有留在城裡的道理!”
“縱然出城,這大雪下,也逃不了多遠!”淳于昌亢聲介面,長袍一掀跪倒,向上稟道,“父皇,兒臣請旨率兵出城,定要救出郡主,擒獲劫匪!”
皇帝點頭,將手中玉環命小太監交回白芍,說道,“一夜大雪,怕是劫匪縱然出城,也沒有蹤跡留下,你率一千前鋒營人馬,出城試試罷,或者驛站會留下線索!”
淳于昌領命起身,帶著趙承、白芍出殿,向趙承問道,“趙護衛可要一起?”
趙承點頭,說道,“小人自然追隨殿下!”
淳于昌當即命人備馬,取了皇帝手令,帶著自己護衛和趙承一同,出城點兵,而白芍自行迴轉相府,等候訊息。
相府。
老夫人一夜未眠,聞說白芍回來,速速命人傳來,急急問道,“怎麼樣,你主子呢?”
白芍跪倒磕頭,說道,“大小姐是行到章和殿被人劫去,遺下隨身玉環。”
老夫人色變,向羅媽媽瞧去一眼,半晌不語。
秦氏雖極力忍耐,眸中卻仍是忍不住露出喜色,說道,“母親放心,雲歡吉人天相,前次街上遇劫,還不是好端端的回來?這一次應也無防!”
老夫人搖頭不語,阮一鳴卻皺眉道,“上一次有趙承、白芍跟著,又有五殿下及時趕到,這一次她可是孤身一人!”
重要的是,如今已經被劫一夜,這女兒家的閨譽,怕是難保。如今只求,阮雲歡不曾受辱,五皇子對自己女兒確有真情,不會就此相棄!
這一番尋找,自城內延自城外,初時只是淳于昌的一千人馬,緊接著,公孫明遠、公孫克、公孫乾、公孫寧甚至李亦文、李亦飛兄弟相繼請旨,紛紛帶兵出城,於帝京城外,不放過一寸土地,細細搜尋。
而十多日過去,非但太子逃去無蹤,睿敏郡主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秦氏一日日聞此回報,心中說不出的舒暢。只覺那個丫頭是自己的剋星,自從她回府,不但自己諸事不順,便連整個建安侯府也連連出事。
如今她一懷孕,那個丫頭便出此大事,莫說未必能活著回來,就算是回來,閨譽已損,堂堂五皇子,豈能還會迎娶?縱她以郡主之尊,日後怕也只能深居閨中,任自己拿捏了!
想到得意處,秦氏忍不住笑了出來,撫著漸隆的肚子,輕聲道,“兒子啊兒子,你真是孃的福星,你一來,還不曾出世,就將那個丫頭除掉!”想到園子裡邢姨娘那高聳的肚子,眸底露出一抹狠戾,手指慢慢握起。
絕不許旁人生出阮一鳴的長子,庶出也是一樣!
錦闌軒。
大小姐失蹤,小丫鬟們瞧著白芍等人陰沉的臉色,也是人心惶惶。跟著大小姐一年多來,多多少少均有了些情誼。何況,若是大小姐當真出事,夫人豈能容得下她們一幫對大小姐忠心的奴才?
眼瞧著院子裡的小丫鬟開始向旁處走竄,青萍也漸漸坐立不安,悄悄拉著白芍躲入內室,問道,“白芍,你可肯定,大小姐沒事?”
白芍垂眸,撫著手中玉環,低聲道,“大小姐曾道,若她出事,見這璧綠玉環,便緩些尋她,若不是,便是凶多吉少!”
青萍急的連連頓足,說道,“這都十多天了,你知道外頭傳的有多難聽嗎?”
白芍微微抿唇,輕聲問道,“是紅蓮說的?”
青萍點頭,說道,“前日五殿下回城,紅蓮前去探問訊息,半日才回,回來臉色便不好,說是聽到風言風語,說……說小姐必是失節太子,隨著太子遠遠的逃了!”
白芍默然,咬了咬牙,搖頭道,“不!小姐不會有事!我信小姐!”
青萍急的連連頓足,又無法可施,說道,“我還是回一趟侯府,或者幾位公子會有訊息!”說完,轉身便要奔去。
白芍忙一把將她拉住,搖頭道,“侯府若是得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