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主的忠義男子。任是秦義一干人再有不服,皇帝賞賜之言已出,又豈敢再爭,不過空自咬牙罷了!
這一番爭議,雖未將睿敏郡主置於不堪之地,卻也將皇帝議親一說岔過。淳于信暗暗鬆了口氣,阮一鳴卻是心中暗惱,眼見皇帝退朝離去,轉身向方信達瞧去一眼,冷哼一聲,大步出宮。
方信達挑了挑眉,轉頭向秦義一望。秦義與他目光一對,並不說話,也轉身出殿而去。
二人這一微不可察的交流,卻滿滿落在齊王和五殿下眼中。二人均是微微揚眉,眸中露出一抹冷凝。
阮雲歡一早起身,洗潄之後,便去給老夫人問安。陪著老夫人用了早膳,又坐著說了會兒閒話,眼見日頭高起,才辭了出來。
剛出紫竹苑,便見前院的一個小廝迎了上來,躬身道,“大小姐,宮裡來人,給小姐送帖子!”說著雙手將一封紅泥帖子遞上。
阮雲歡接過,問道,“是宮中何人?可還在府上?”
小廝忙道,“說是雲祥殿的人,他不曾進府,說在府門外等候大小姐,小人怕誤了大小姐的事,便徑直來此等候!”
一旁白芍抿唇道,“可不是呢!方才奴婢說交給奴婢便好,這位小哥卻說什麼都不肯,好似奴婢會匿下小姐的東西!”
小廝忙陪笑道,“白芍姐姐說笑,小人豈敢疑忌姐姐!”
阮雲歡微微一笑,心知這小廝一向前院服侍,難有親近主子的機會,如今得著這麼一個差事,便想在自己眼前露臉,以圖提攜,便笑道,“宮裡來的人,本就要緊,原該上些心!”說著命白芍打賞。
白芍自荷包裡摸出二兩碎銀子遞了給他,說道,“這位小兄弟辦事倒精細周到,只是一向少見,竟不知道如何稱呼?”
小廝這一趟得了二兩銀子,又聞問及姓名,不禁大為歡喜,忙連連道謝,說道,“白芍姐姐服侍大小姐,貴人事忙,自然不知道小人賤名,小人名喚二狗子,白芍姐姐日後但有事信得過小人,吩咐便是!”
阮雲歡見他不過七、八歲年紀,倒是口齒伶俐,不由笑了起來。將帖子開啟來瞧,果然是柳凡絹秀的筆跡,請她即刻入宮一見。
阮雲歡心中暗奇,柳凡這是有何急事,非得自己此刻便趕進宮去。但思宮中雖看似一團富貴,實則兇險萬分,也不敢耽擱,當即命二狗子仍出外傳話,請宮裡的人稍等,自個兒帶著白芍回錦闌軒,換了身兒衣裳,直奔皇宮而來。
從恩澤門進宮,隨著引路太監,一路進了後宮,向雲祥殿而來。未近宮門,便聽到陣陣絲竹之聲,竟似柳凡正在觀賞歌舞做樂,哪裡像有急事的樣子?
阮雲歡心中暗奇,但見有太監稟了進去,隔了片刻,帶出一個“傳”字。阮雲歡見柳凡並不出來相迎,不由暗暗揚眉,心中好笑。這位柳貴人,越發有了宮中娘娘的派頭!
隨著小太監入內,但見正殿上果然綵衣繽紛,數十舞娘翩翩起舞。阮雲歡唇角勾起,正要取笑幾句,穿過舞娘揚起的水袖,卻驟見一角黑金龍袍若隱若現。
原來是皇帝在此!
阮雲歡揚了揚眉,側頭向門畔小太監示意。
小太監躬身,向內回稟道,“皇上,柳貴人,睿敏郡主到!”
皇帝將手一擺,眾舞娘齊齊垂袖退下。阮雲歡移步入內,盈盈施下禮去,說道,“睿敏莽撞,竟不知皇上在此,攪了皇上和貴人的雅興!”
“無防!”皇帝擺手,笑道,“朕也是今日無事,來凡兒處坐坐,睿敏郡主不必拘束!平身罷!”
阮雲歡謝了一禮,才款款站起身來。
柳凡向她伸手,說道,“你呀,可嚇死我了,被劫走這些日子,可曾吃苦?”
阮雲歡淡淡一笑,說道,“太子雖然糊塗,卻也是謙謙君子,豈會為難一個弱質女子?”
太子慘死,皇帝心中豈會沒有一絲痛惜?只是他大錯築成,自己是一朝帝王,無法為他辯解。此刻聽阮雲歡一語,心中略覺舒暢,點頭道,“睿敏郡主對已故太子,倒瞧的頗為清楚,他若地下有靈,想來也會慶幸得你這樣一位紅顏知己。”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紅顏知己,睿敏愧不敢當,只是太子殿下在儲君之位多年,帝京城內,誰不知太子謙和?如今雖然做錯了事,卻不能將他的好處掩去!”
皇帝連連點頭,嘆道,“可惜啊!他築成大錯,累己累人!”
阮雲歡默然片刻,說道,“申屠傑為人陰狠奸滑,太子誤交此人,才有今日!”
皇帝點頭,一雙眸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