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拒絕四皇子,不由所有的目光都向淳于信掃來。淳于信被她拒絕,倒也不惱,挑了挑眉,淡道,“倒是本皇子造次!”見身邊已有人讓出案几,便和淳于堅一同坐下。
駱凝殊小臉一紅,嗔道,“阮姐姐,你卻來消遣於我!”若說在眾小姐面前表演,她倒不懼,問題是,現在那裡多了四皇子、六皇子兩尊大神,便不覺得心裡有些忐忑。但阮雲歡既點了出來,她又不能推脫,只得起身,去亭子裡換跳舞的衣裳。
阮雲歡含笑歸座,目光向淳于信那邊一掃,便又垂下眼睫。駱凝殊,上一世雖然與她並無交集,但她苦戀六皇子的事,卻有耳聞。幾次相處,知道她性情純良,但願能幫得到她!
當樂聲再起,駱凝殊一襲淺粉舞衣,翩躚而出,頓時贏得場上一片彩聲。阮雲歡向淳于堅望去,但見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瞧的興高采烈,不由微微一笑。
駱凝殊之後,又有幾位小姐上場,因有兩位皇子在座,個個都是使盡渾身解數,盡情展現。阮雲歡正漸漸覺得無味,但聞身後有人輕聲喚道,“阮大小姐!”
阮雲歡回頭,但見身後立著一個小宮女,便起身問道,“姐姐可是有事?”
小宮女忙道,“奴婢不敢當,是程夫人命奴婢來請小姐!”說著向人群外一望。
阮雲歡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但見程夫人遠遠立在一棵樹下,向她輕輕點頭。阮雲歡會意,輕聲謝過小宮女,見沈子涵正專心瞧著場上的歌舞,也就不再驚動,悄悄的繞過案几,向程夫人行去。
向程夫人見過禮,笑道,“方才人雜,竟然沒有瞧見夫人!”
程夫人攜著她的手,沿花徑慢慢行去,笑道,“又何必多那虛禮?我只聽說你前幾日出了京城,生怕你趕不回來呢!”
阮雲歡抿唇笑道,“不過去了趟江州,五六日的路程罷了!”
程夫人仔細向她瞧了瞧,說道,“這幾天,京裡傳的紛紛揚揚,說你如何心狠手辣,處置了幾十條人命,可是真的?”
阮雲歡忍不住失笑,說道,“雲歡回京不過數日,流言倒是長腳一般,傳的飛快!”語氣微諷,卻並不否認。
程夫人皺了皺眉,輕聲道,“雲歡,你是個未出閣的女兒家,還是顧著些名聲的好!”
阮雲歡聽她如此說,知道她已將自己當了自個兒人,心裡一暖,點頭道,“夫人放心,雲歡處置了十幾個奴僕是真的,至於幾十條人命,是有心人故意謠傳,雲歡知道怎麼做!”
程夫人聽她這樣說,終究是外人,也不好再說,“嗯”的一聲,說道,“那就好!”
阮雲歡見她垂目攏眉,似有心事,便問道,“夫人心裡可是有什麼難事?”
程夫人苦笑一下,回身向那邊歡樂的人群望去一眼,嘆道,“往日這種場面,秋兒本來也該在場,如今……”說話半句,已是一臉的黯然。
阮雲歡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塞翁失馬,安知非福,夫人勸程姐姐想開些罷!”
程夫人聽她並不空言安慰,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說道,“這世上,當真是人情冷暖,往日她有一點小病小恙,那些小姐哪個不上門問候?如今莫說旁人,那風小姐、袁小姐,原是素日和她交好的,她家中悶了,下了帖子相請,她們也躲瘟疫一般躲著她。就連家裡那幾個妹妹……”搖了搖頭,低聲道,“難道,我這個主母,對她們不好嗎?”
程秋茗是程御史唯一的嫡女,在太子府一案中,被砍掉一條手臂,已成殘疾,這樣的場合,自然是不肯再露面。而聽程夫人的語氣,怕是不但別的府的小姐對她冷淡,就連家裡的幾個庶妹也欺上頭去。
阮雲歡微微皺眉,說道,“旁的人也倒罷了,家裡的事……還得程姐姐自個兒剛強一些!”如果自己不能保護自己,別人就算可憐她,又能幫她幾時?
程夫人點了點頭,吁了口氣,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也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出主意讓謹兒回府,我秋兒也難得有人替她出頭!”
阮雲歡微詫,反問道,“謹兒?”
她知道,程謹認祖歸宗,接回御史府,月嬌雖然立了側夫人,終究仍然是個妾,程夫人便把程謹養在名下,當嫡子來養,卻又不禁止他跟著月嬌,仍由著喚月嬌“孃親”。當時她聽到這個訊息,只是感嘆程夫人的豁達大度,沒想到她今天以這樣的語氣提起。
程夫人見她臉露疑問,便嘆道,“謹兒那個孩子,雖然性子執拗一些,倒是個極為知道感恩的。他見我待他好,待他娘好,竟也當真將我當了母親,後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