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奴市剛開的幾天,賣的都是尋常的家人廝僕。”
白芍一怔,回頭向她瞧了一眼,問道,“小姐,難不成我們要買那些官府的少爺、小姐?”那些獲罪官宦家的主子,雖然被貶為奴,卻仍有著公子、小姐的驕氣,並不好駕馭。
阮雲歡點頭,嘆道,“我也拿不準,先瞧瞧罷!”目光透過轎簾的縫隙,向臺上一排排的奴隸望去。只是臺上奴隸足足有百餘人,馬車又不能靠近,又哪裡瞧的清楚。
阮雲歡正盤算命趙承前去瞧瞧,便聞馬車前有人問道,“可是阮相府,阮大小姐的車子?”
趙承回道,“正是,請問閣下何事?”
那人忙道,“我家六爺正在一品居飲茶,見了阮大小姐的車子,便命小人前來相請!”
“六爺?”阮雲歡挑眉,瞬間唇角淡出笑意,說道,“趙承,去一品居!”這帝京城她認識的人,排行第六的不少,但不說名諱,只稱六爺的,便只有一人!
車外趙承應命,馬車調頭轉出奴市,向一品居去。
淳于堅見阮雲歡上樓,笑著迎了出來,說道,“隔著窗子見了趙承,便猜是你,怎麼,你要買奴隸?”
阮雲歡含笑道,“是啊,若不然誰還來湊這熱鬧?”一邊說,一邊跟著他進了一間敞開的雅室。進門卻是一怔,但見五公子公孫寧和另一位清俊公子也含笑站起相迎。
阮雲歡訝然,喚道,“五哥?”不等他應,目光已瞧向另一位公子。
公孫寧側身道,“雲歡,來見一下,這位是遼海邵家的二公子,邵毅豐。邵兄,這是阮相府的大小姐,舍表妹阮雲歡!”
邵家的人?
阮雲歡挑眉,款款行禮,說道,“原來是邵二公子!”
“阮大小姐不必多禮!”邵毅豐還禮,目光在她臉上一凝,笑道,“進帝京這幾日,阮大小姐的大名便如雷貫耳,不想今日有緣相識!”
“如雷貫耳?”阮雲歡失笑,“怕沒什麼好話!”惹的三個人笑了起來。
邵毅豐笑道,“好壞摻半,聞說阮大小姐初回帝京,便收了繼母手裡管著的田莊店輔。又聞說阮大小姐在江州的田莊裡,處置了幾十個不尊主子的奴僕。旁人均說,阮大小姐好膽量、好手段……”
“好毒辣!”阮雲歡笑著介面,神情中頗不以為然。
公孫寧橫她一眼,說道,“你去江州,也不和家裡知會一聲兒,我們縱空不出身子,你六哥、七哥總能陪你同去,哪裡容你落下這等名聲?”
阮雲歡撇唇,淡道,“什麼人要說由他們說去,雲歡又哪裡顧得了這些虛名?”
邵毅豐手掌在桌子上一拍,讚道,“好!阮大小姐,女中豪傑!”
阮雲歡失笑,搖頭道,“豪傑可不敢當,只是雲歡不願為他們的閒言碎語而活罷了!”說話間見過了禮,便在公孫寧身邊坐下,隔著窗子向外望去,正正對著奴市那寬大的臺子。
方才在人群中瞧不真切,現在隔著窗子反而瞧的清楚,臺上百餘人,個個衣衫襤褸,男女老少不一,相同的是,臉上都有一些木然的神色。而在他們之前,幾名手執皮鞭的壯漢正將人一個一個拖出來喝賣,時不時便有人上去交付買賣,將人帶走。
公孫寧見她對奴市留神,便命跟著的人都退了出去,側著身子為她倒茶,說道,“方才若不是瞧見趙承,我還以為是阮府旁人的車子,你在那裡做什麼?”
阮雲歡聳肩道,“自然是去買奴隸!”
公孫寧好笑,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說道,“你可是千金大小姐!”
阮雲歡一把將他手掌開啟,嗔道,“鼻子被你摁扁了!”
淳于堅見兩人親蜜,竟然生出些醋意,截斷兩人的說話,笑道,“雲歡,你今日來的巧了,要買奴隸,只找邵二哥便是,幹嗎還自個兒去擠?”
阮雲歡自從聽到邵毅豐的名字,便暗說自己運氣不錯,此刻聞言,含笑向邵毅豐笑道,“只是雲歡不知道這官奴買賣的規矩,聞說不少官奴要官府的人來競價!”
公孫寧好笑,“你不懂規矩便自個兒跑來,下邊人雜,衝撞了怎麼辦?”
阮雲歡挑眉道,“不過是各瞧各的,與旁人又不相干!”
“你要什麼樣的人,說一聲便是,一個女兒家!”公孫寧皺眉低責,臉上卻仍是一片溫和。
瞧著兄妹言語隨意,公孫寧言語間更是對這個表妹流露出疼寵,邵毅豐舉杯飲了口茶,笑道,“若不是知道五公子心有所屬,我便以為阮大小姐是五公子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