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來了麼?”阮雲歡笑的淺淡。
六皇子頓時洩了氣,嘆了口氣,嘟囔道,“難怪四哥說,你像只小狐狸!”想了想,眸光又是一亮,向她身邊湊了湊,笑眯眯的問,“雲歡,那這次,你可怎麼謝我?”
“你要我如何謝你?”阮雲歡側頭向他笑望。
“嗯……”淳于堅想了想,微咬了唇,小心的向她瞧了瞧,說道,“雲歡,你和四哥怎麼了?你……你別和他生氣好不好?”
這話問的突兀,阮雲歡奇道,“什麼怎麼了?我幾時和他生氣?”
淳于堅道,“上個月狩獵,你們便怪怪的,你不肯和我們同組,他也不肯自個兒邀你。後來你迷路,陷在林子裡,他急的什麼似的。可你回來了,又自個兒躲在營帳裡不肯出來。回來後他也不似以前那樣想法子見你,也不帶我四處去玩,成日悶在宮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嗎?”阮雲歡微怔,回想了一瞬,皺眉道,“圍場上我並未與他如何,倒是回來後,竟真的沒有再見過他!”她哪裡想得到和陸輕漾的一番話被他聽了去,此時被淳于堅一提,也覺得奇異。
二人邊走邊說,很快便出了御花園,剛剛進入前殿,便見淳于信向這邊尋來。一見二人,頓時鬆了口氣,向阮雲歡道,“見你久不回來,正怕你迷路,原來是和六弟一起!”態度熟捻,語氣溫和,與往日並沒什麼不一樣。
這不是好好的麼?
阮雲歡揚眉,向淳于堅瞧去一眼,含笑道,“我還果真是迷路,多虧遇到六殿下!”與他並肩而行,問道,“宴席快散了罷!”
“嗯!”淳于信點頭,笑道,“怎麼到哪兒都迷路?再晚一些出不了宮,瞧你怎麼辦?”
阮雲歡笑道,“在這宮裡,難不成還比圍場密林兇險?”
提到圍場,淳于堅忙道,“雲歡,你不知道,那日我們好不容易出了林子,聞說你失陷在林子裡,四哥可有多著急?後來若不是聽到傳訊說尋到了你,都無人能勸出林子。”說著話,向淳于信擠眉弄眼。
“胡說!”淳于信低斥,心裡大覺不自在,俊面微微泛起一抹潮紅,說道,“六弟言過其實,你別信他!”
阮雲歡抿唇一笑,點頭道,“我知道,四殿下千金之軀,豈能為臣女冒險?不過是擔心皇上,才入林尋找罷了!”
淳于信大急,說道,“你……你……你怎麼……”心裡大悔,剛才一時顧及臉面,說出那樣的話,哪知道她就信了。
阮雲歡見他起急,不由“嗤”的笑出聲來,說道,“快些罷,我聽到樂聲停了!”提起裙襬,拔步便向正殿奔去。
“小狐狸!”淳于信這才知道又被她戲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瞧著她的背影咬牙。
淳于堅見二人有說有笑,倒鬆了口氣。他凡事素來不瞞淳于信,便悄悄將方才的事簡略說了一回。淳于康請旨,淳于信自然知道,聽說竟出了這等下作手段,不由心頭怒起,咬牙道,“三哥膽子越來越大了!”一甩衣袖,大步進殿。
時近子時,大殿上歌舞已罷,皇帝揚袖起身,大聲道,“今年國泰民安,百姓樂業,雖說西北一地大旱,也終於將一場大亂消於無形,此等皆諸位愛卿之功!走罷,隨朕上五鳳樓,與民同樂!”
群臣起身,轟然應命。皇帝步下御階,當先向殿外行來,行過眾皇子面前,突然腳步一停,轉身向太子一望,問道,“怎麼不見寧王?”
太子一怔,回道,“方才三弟不勝酒力,兒臣命內侍扶去歇息,還不曾回來!”
皇帝冷哼一聲,露出一絲不悅,淡道,“不勝酒力便少喝一些,又沒有人灌他!”
淳于信微微一笑,躬身道,“父皇,三皇兄行事素來端穩,哪裡就會醉酒,兒臣方才見他和三皇嫂一同向御花園去了,想來是即刻便回!”
“原來是和寧王妃一起!”太子忙道,“父皇,寧王和寧王妃素來情深,如今在宮外開府封王,想來是懷念宮中的歲月,顧著觀景,忘了時辰。”
“今天是什麼日子,也能忘了時辰?”皇帝揚了揚眉,不再多問,徑直出殿,當先向五鳳樓行去。心裡卻暗歎,自己七個兒子,幼子尚小,這長成的六個兒子裡,最不成器的便是這一個。
太子隨出幾步,見皇帝走遠一些,忙向身後的小太監吩咐,“還不快去御花園尋找,見到寧王,命他速速趕去五鳳樓!”見小太監應命,自己也不敢多停,匆匆趕上皇帝,一同向五鳳樓行去。
阮雲歡暗笑。這寧王素來把握的極好,在皇帝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