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工匠,怕不有近萬兩銀子!”
“閉嘴!”秦氏怒喝,氣的呼呼直喘,一時恨自己竟被金順子欺瞞,一時又惱金順子做事不乾不淨,令她落在這丫頭下風,一口氣堵在心口,說不出話來。
“好了!”阮一鳴終於開口,說道,“府裡是府裡的事,田莊上的事另說,這虧空,便著落在金順子身上追回便是!”說完,也不管秦氏應不應,起身便走。
阮雲歡起身相送,福身道,“雲歡知道,爹爹慢走!”眼瞧著阮一鳴背影消失,才轉向秦氏,問道,“母親,卻不知這筆銀子幾時能夠補上,便請母親給個準信兒,這轉眼便要春耕,田莊裡也等銀子用!”
秦氏氣的臉白,起身一腳將金順子踹翻,指著他道,“限你一個月,將這筆銀子補上!”
金順子大驚,忙趴倒磕頭,苦著臉道,“夫人開恩,便是殺了奴才賣肉,也不值這七萬兩銀子!”
阮雲歡卻淡道,“一個月?怕是來不及吧?不如以半月為期,若是到時不能補上,那雲歡只得再將此事告上官府,金順子一個奴才,能置私產私宅,養小老婆,私底下還不知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縱然沒有,橫豎蔣發財這裡有賬,不怕他沒有交待!”
秦氏這一驚非同小可。要知道濟寧府私賣戶籍一案,據說便是因百姓出首奴隸私藏人口,結果竟掀起滔天巨浪。如今案子好不容易平息,若是這裡再鬧起來,濟寧府那些已罷免的官員,豈不是又要加一重罪?
阮雲歡說完,也不向她多瞧,福身行了一禮,說道,“雲歡告辭!”說罷,施施然的離開。
秦氏空自恨的咬牙,卻已不敢再阻,眼巴巴的瞧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直到拐入後園,蔣發財才跟上兩步,陪了一個笑臉,向阮雲歡道,“大小姐,奴才謝方才大小姐遮掩!”如果不是阮雲歡默許,那七萬兩銀子的虧空,自己怎麼也得扛下兩萬。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你雖有錯,卻也是一心為了兒孫,我也不來怪你。日後你只要好好辦差,我必然不會虧待。你也是聰明人,今日算記你一功!”只要能讓秦氏不痛快,阮大小姐就無比的痛快。
蔣發財大喜,連聲道謝。
打發蔣發財仍回後園,阮雲歡喚了趙承同回錦闌軒,問過後園工程的進度,點了點頭,說道,“再過幾日,園子修整完畢,也該給他們安排活計了!你瞧這三戶人家品性如何?”
趙承回道,“蔣發財雖然刁滑,經過這些日子的打磨,也老實了許多,加上他識人眼色,哄的幾個護院高興,倒沒吃什麼虧,那萬全也是個有心機的,人倒也勤謹。只有朱壯,憨實了一些,尚不及魯大腳活泛。”當下,又將這三家子女依著這幾日所查一一細說了一回。
阮雲歡聽著,心裡已有了數。
隔了一日,二爺阮一江突然興沖沖的到府,見阮一鳴不在府上,便徑直入後宅給老夫人請安。恰逢阮雲歡正坐著與老夫人說話,待他給老夫人磕了頭,方上前見禮,笑道,“二叔今日氣色極好,想是得了什麼喜事?”
阮一江笑道,“還是借了你的吉言,方才接吏部行文,讓我補了濟寧府的缺,不日便要上任!”
老夫人一聽,也代他喜歡,連連點頭,說道,“你應了差事,也免得總閒著氣悶。這一回到了任上好好兒的幹,莫要再像上回一般。”見他躬身應下,問道,“不知補了什麼官兒?”
阮一江回道,“是補了濟寧知府的缺!”
老夫人驚異,說道,“這可是連升了兩級!”說想到上元節阮雲歡說的話,轉頭向她望去。
阮雲歡只是淺淺含笑,說道,“恭喜二叔!”
阮一江心知是她從中出力,但她既不提,自己也不好說,只是又客氣幾句,方依命坐下,說道,“只是吏部言道,那濟寧府富庶,前任知府李茂犯事,是因那李茂夫人貪財,私下裡做出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如今兒子只是補缺,這第一年便不得攜帶家眷。今日兒子前來,一則給母親報喜,二則是家人留在帝京,求大哥看顧一二!”
老夫人點頭,說道,“你那媳婦不去也罷,所謂妻賢夫無禍,她若去了,指不定惹出什麼事來!你放心上任便是,回頭我和你大哥說,仍讓她們娘們兒搬回來住!”
阮一江大喜,說道,“如此兒子便再無後顧之憂!”
又坐片刻,聞前邊小廝回道,“二爺,相爺已經回府,聞二爺在這裡,請二爺到書房去!”
阮一江忙起身,說道,“兒子這便先去,等上任時再來向母親道別!”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