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堅這才省起,吐了吐舌頭,眼巴巴的瞧著淳于順,說道,“二哥,你若不去,放四哥和雲歡去罷!”
淳于順瞧著他猴急的樣子,不禁一皺眉,說道,“這許多夫人、小姐在場,你堂堂皇子,成什麼樣子?”
淳于堅瞬間苦了臉,耷拉著腦袋不語。
淳于信微微一笑,淡然道,“如六弟這般無憂無慮還能幾年,二哥又何必苛責?”
淳于順一默,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大鄴朝七位皇子,除七皇子年幼之外,其餘六人年齡均相距不遠,少時一起讀書一起玩樂,如今漸漸長大,表面上雖然仍是兄友弟恭,但隨著皇后一族的沒落,太子漸漸失寵,權勢之爭,皇權之爭也愈演愈烈,雖說各人均有野心,但念及往昔,終究難免惆悵。
淳于信見他不語,便向淳于堅一笑,說道,“二哥也說的對,再過幾年,你也該開府封王了,難不成還是這個樣子?是該穩當一些!”
淳于堅“噢”的一聲,一隻腳在青石地上搓來搓去,時不時不安的回頭瞧瞧綵棚,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
淳于順見他這樣子,也不覺揚了揚唇角,說道,“既怕人搶了去,還站著做什麼?”
“啊?”淳于堅抬頭,還沒有反應過來。
淳于信笑道,“還不謝二哥?”
淳于堅大喜,忙道,“謝二哥!”一拽阮雲歡衣袖,轉身便跑。
阮雲歡被他帶的一個趔趄,只是匆匆回身辭了一禮,連聲嚷道,“你慢著些,端王殿下不曾追你!”腳步匆匆已跟著他去了。
淳于順聽到這話,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一時沉了一張俊臉。淳于信卻忍不住笑出聲來,側頭望了淳于順,笑道,“睿敏縣主一向是這不羈的性子,二哥不必放在心上!”
淳于順扯了扯唇,卻沒有笑起,心底卻是暗歎。不羈?她能顯露她的不羈,是因為對他們的信任和熟捻,對他卻未必罷!眼瞧著她與淳于堅說說笑笑奔遠,對自己竟沒有一瞬的回顧,莫名的,心裡便淡淡的添上一抹悵然。
綵棚背靠浮碧亭,面對太液池搭建,上首搭著一個長約五丈,寬約三丈的高臺,棚頂兩側懸著長長的兩排花燈,燈下懸著燈謎。
此時,一名宮裝少女正獨坐檯上撫琴,燈光灑下,但見她長裙曳地,宮絛飄撫,整個人仿如籠著一層淡然煙霞,令她美的仿似人間仙子。
“淳于心!”阮雲歡挑了挑眉,不自覺轉頭去尋找六表哥公孫衍的身影。
眾夫人、小姐聽到琴聲,陸續進了棚子,聞淳于心一曲撫罷,均鼓掌叫好。一名小太監快步登臺,揚聲道,“皇上口諭!”
眾人一聽,齊齊跪倒。小太監含笑說道,“皇上說了,只是口諭,命大夥兒站著聽便是!”等眾人起身,小太監接著道,“皇上說,今兒上元佳節,各府年輕的公子、小姐自有玩樂,朕在這裡他們反而拘謹,只請諸位老臣到萬壽亭去飲酒,觀賞歌舞,這裡便留給公子小姐們鬧罷!”
臺下眾人聞言,齊聲領旨。
此小太監剛剛引著眾臣一走,又有一個小太監快步而來,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夫人,皇后娘娘已經在太液池上的龍舟內另行設宴,請各位夫人和娘娘們一同遊湖賞燈。”
眾夫人一聽,也正中下懷,均是含笑應命,有幾位年輕的小姐一聽,便輕聲歡呼。小太監笑了笑,轉身向淳于心躬身行禮,說道,“三公主,方才良妃娘娘傳話,說這裡便交給了三公主!”
淳于心點頭笑道,“這是自然!”
小太監再施一禮,便側引著眾夫人向太液池碼頭而去。
這裡淳于心笑道,“如今只剩下我們,大夥兒也不必拘禮,儘量笑鬧才是!”聽下邊眾人轟應,便笑指著棚頂的燈謎,說道,“既是上元節,自然要應景猜猜燈謎,一會兒大夥兒聞著鼓響,便去猜這燈謎,鼓聲一停,便不許再猜。今日男女各自只取一名,以猜到最多,猜的最對的為準!”
下邊便有人笑問,“三公主,這第一名可有什麼彩頭?”
淳于心眨眼,笑道,“第一名的小姐可以點場中一名公子為伴,第一名的公子也可以點場中一名小姐為伴,組成兩組!”指了指臺上十幾盞遮著燈謎的花燈,說道,“兩組再猜這裡的燈謎,勝出一方有父皇備下的重賞!”
☆、第166章 不過應景玩玩便罷
眾人一聽,轟然喝彩,便有一位公子揚聲問道,“只是不知是誰來做仲裁?可是公主殿下?”
淳于心抿唇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