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眾人笑起,有人揚聲道,“怎麼,這柳家兄妹要對打鐳臺?橫豎大賞落不在旁人家!”
淳于堅與大獎失之交臂,垂頭喪氣的來找阮雲歡,噘著嘴道,“雲歡,你不知道,父皇設下的獎賞是年前琉璃國進貢的一盞琉璃燈,貴重不說,十分華美精緻,我本是想贏來送你!”說著十分的沮喪。
阮雲歡聽到“琉璃燈”三字,不禁神思一恍,繼而回神,含笑道,“你這份心意我心領便是,輸贏卻不必放在心上!”
剛剛說完,便聞身後有人道,“你想要嗎?”
阮雲歡聽是淳于信的聲音,也不回頭,只仰頭瞧著臺上,淡淡道,“縱是再華美的東西,不是你的,便不是你的!”
上一世,為了這盞琉璃燈,曾引起極大一個風波,才令她略略動容,不想便被他瞧在了眼裡。
淳于信立在她後邊半步,只側眸向她一凝,便不再語。
這一會兒,柳家兄妹雙雙落榜,取而代之的是阮相府千金阮雲樂,和靖安侯府七公子公孫致。
有公子笑道,“下去一雙真兄妹,來了一雙假兄妹。”
若是跟著阮雲歡稱呼,阮雲樂確實要喚公孫致一聲“表哥”,只是論極血緣,卻是毫不相干。阮雲樂聽到臺下的議論,不由將唇角一撇,露出一絲不屑。公孫致卻揚了揚眉,目光向臺下阮雲歡掃來。雖然臉上仍是溫和的笑容,那雙目光卻是赤裸裸的告訴眾人,身邊這刁蠻少女,有哪一點能和自己真正的表妹相提並論?
淳于信見阮雲樂也連過三人,不禁笑道,“雲歡,你這個妹妹雖然年幼,卻也聰慧過人。”
要知道在場的小姐,哪一個不是自幼教習,學了十八般才藝的,阮雲樂小小年紀能越過這許多人,確實已經很不簡單。
阮雲歡勾了勾唇,說道,“四殿下不知,雲歡這妹妹的聰慧不止於此!”
猜謎不過是玩樂,若是比起在王府、宮廷的爭鬥中她的機巧百變,殺伐決斷來說,當真是不值不提。
這一會兒功夫,兵部侍郎席子謙之女席秋華已將阮雲樂替下。阮雲樂懨懨下臺,轉頭間便見公孫致揚著一邊的眉毛向她斜睨,一副示威的表情,不由怒火中燒,狠狠向他一瞪,一跺腳衝了下去。
阮雲歡失笑。公孫致如今已有一十六歲,足足大阮雲樂五歲,卻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只是她心知公孫兄弟敵視秦氏母女,都是因為維護自己,心中又頗多感激。
席秋華這一上臺,一連十幾位小姐均不能超越,穩穩站在臺上許久未動,一時引起臺下一陣紛議。而席秋華一雙妙目,在阮雲歡身上一掃,定定落在她的身後。
阮雲歡微覺異樣,回頭一望,卻是五皇子淳于昌負手而立。想到圍場上迷路時那一幕,阮雲歡不禁抿唇。看來,若是席秋華得冠,要點的公子,自然是非五皇子非屬。
那略帶嘲弄的笑容落在淳于昌眼裡,俊眉不覺一挑,俊挺身影便越過她向臺上行去,身後侍從相隨,將紙上記的答案替他交了上去。公孫衍接過,向他微微晗首,目光在紙上一掃,低聲與小太監說了一句。
小太監一頓,揚聲道,“五殿下猜謎一百七十二個,答對一百七十二個,勝公孫七公子五十三個!升為榜首!”
這個成績一出,場中頓時一片譁然。前邊雖然各有勝負,相差也大多隻在三五個之間,能以十個之差打敗對手,已是了不得的成績。此時五皇子以超過五十三個的數字將公孫致壓下,難免不令人驚訝。
臺下便有公子笑道,“六公子,你縱不循私,也不必如此打壓七公子,回頭回了府上,哥兒倆豈不是要打上一架?”明眼人均瞧見,剛才公孫衍只是一眼掃過淳于昌的答案,並沒有仔細核對,說他為了表示自己不循私是假,更有人認為他是為了巴結六殿下,心中便有些不屑。
公孫衍含笑道,“皇上重賞,在下雖然無緣,也盼舍弟能捧回家去。只是五殿下勝出舍弟太多,在下縱想循私,怕也瞞不過旁人的眼去!”說著將手中的紙交給身旁的小太監。
小太監接過,一一細細比對,有已交過答案的公子也上前觀瞧,細查之下,竟果然是剛才報出的數字,場中一靜之後,便是嘩的一片驚歎。
一百七十二個答案,公孫衍不用一一比對,只掃一眼,不但知道對錯,還迅速知道確切的數字,這個能耐,已震驚全場。
這邊淳于昌穩站榜首,那裡席秋華終於也被江淮織造沈平澤之女沈子涵取代,一臉失落的走下臺來,卻在仰首望向臺上男子時,一張臉上又淡出一抹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