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的極近,只是如今袁青眉成了阮一鳴的姨娘,奪去了秦氏的丈夫,樊香兒滑胎一事,秦氏又栽髒嫁禍袁青眉,袁家和秦家表面雖仍然保持平和,暗裡卻已有了嫌隙,這樣一來,在這府裡,會相助的袁青眉的,反而是這個沒什麼交情的阮雲歡。
阮雲歡自然知道其中的微妙,便點了點頭,說道,“夫人愛女心切,原是人之常情,只是今日園中宴客,又有各府公子和幾位殿下入園,怕是不太方便!”
袁夫人眼神一黯,眼圈兒卻已紅了,說道,“那天之後,我聽說她被相爺禁足,如今……如今也不知道怎樣了?”
阮雲歡見她真情流露,不禁心頭一軟,想了想道,“夫人,雲歡這裡倒有一個法子,只是委屈了夫人!”
袁夫人眼睛一亮,忙道,“縣主請說,只要能見眉兒,又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
阮雲歡道,“這園子裡眼雜,姨娘入園多有不便。袁姨娘對面又住著樊姨娘,引夫人過去,也怕招惹口舌,雲歡想著府裡後宅有一處亭子反而清靜一些,只是不是待客之處,夫人若不嫌棄,便在那裡與袁姨娘一見,如何?”
袁夫人聽她想的周全,忙連連點頭,說道,“這有什麼委屈,一切依縣主便是!”
阮雲歡見她應下,便向白芍道,“你悄悄去正房,將袁姨娘帶來,莫讓旁人瞧見!”
白芍應命而去。
阮雲歡又向青萍道,“你去廚房,傳兩個人的膳食,不要用小丫鬟,自個兒帶來!”
青萍也躬身領命退去。
阮雲歡這才引著袁夫人,穿花繞樹,專揀僻靜些的路走。袁夫人見分明是在園子仍繁華處,耳邊還能聽到旁的小姐、夫人的笑語,卻偏偏瞧不見人影,心裡雖然奇怪,卻又哪裡有心思去想旁的,一顆心早已撲在數月未見的女兒身上。
行了不多久,已從一處月洞門出了園子,眼前已是相府的後宅。阮雲歡落慢半步,與袁夫人並肩而行。袁夫人迫不及待問起袁青眉近況,阮雲歡才道,“姨娘禁足期滿之後,也仍少出門,雲歡也只前幾日在母親處碰到一回,瞧那氣色尚好。”
樊香兒滑胎,袁青眉被罰禁足三個月,初時阮一鳴還偶爾念著,後來樊香兒回府,阮一鳴便一頭扎進樊香兒屋裡,加上樊香兒極會討好,這三個月來,正是如魚得水,如膠似漆的地步,早將袁青眉拋之腦後。
而袁青眉經過三個月的禁足,一顆心更是冷了三分,見阮一鳴不來,她也不主動去請,只一天一天的在自己的西偏院裡熬日子。
袁夫人一聽這般情形,不由心痛萬分。若說怨阮一鳴寡情,袁青眉是因失了名節不得己下嫁,他肯迎娶,已是極給臉面,如今冷落,除了怨恨秦氏的栽髒嫁禍,也只能怨袁青眉自個兒太過剛硬。
二人邊走邊說,到了後宅極偏僻的一處亭子,等了片刻,果然見袁青眉隨著白芍匆匆而來,一見袁夫人,幾乎是飛奔而來,但一進亭子,見阮雲歡立在一旁,整個人頓時一僵,只喚了聲“娘”便抿唇不語。
袁夫人見她雖然臉上少了血色,卻精神尚好,一顆心便放下一半,眼淚卻先落了下來,喚道,“眉兒!”二人淚眼凝注,卻均說不出話來。
這一會兒青萍也提著食盒前來,阮雲歡只命她將食盒放下,便道,“夫人和姨娘慢慢用膳,雲歡還要去照應旁的客人,便先失陪!”說著向袁夫人行了個半禮,又向袁青眉將頭一點,便帶著白芍、青萍離開,自然是給這母女二人騰地方。
眼瞧著她的背影消失,袁青眉再忍不住,奔前兩步撲入袁夫人懷裡,放聲大哭。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惱恨,重重的拍著她的背,咬牙道,“你呀!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這個強!”惹來袁青眉更大的哭聲。
阮雲歡遠遠聽到,向白芍道,“你和趙承說,調幾個信得過的,守了兩邊的路口,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攪!”說完,便又轉身入園。
☆、第181章 她們究竟要何時動手
午膳之後夫人們仍回棚裡聽戲,有幾位聽的膩了,便各自尋了亭子開牌。而各府的小姐們卻和一眾公子聚在湖邊大片的草地上賭詩填詞,或起歌舞,盡興玩樂。
陸輕漾是已嫁之身,只在不遠的棚下觀賞,程秋茗斷去一臂之後,對這些也興致缺缺,陪她在棚子裡坐著。阮雲歡安置好了大小蕭氏一桌的牌出來,便見二人一個端坐,一個斜倚,在棚子裡有一下沒一下的吃果子,便向二人行來,笑道,“你們倒清閒的緊!”
陸輕漾回頭向她笑望,說道,“壽星不去招呼客人,理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