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紋臉色陣青陣白,嚇的身子直抖,卻說不出話來。
萬全老婆一見這情形,也是嚇的臉白,連連磕頭,顫聲道,“大……大小姐,是奴婦瞎了眼,方……方才是放屁來著,大小姐莫怪……”
阮雲歡向她瞧了一眼,點頭道,“無防,你們且出去罷!”說著向萬全揮手。
萬全忙磕頭答應,一手拖著老婆,一手拽著兒子退了出去。
席秋月向苗紋瞧了片刻,說道,“姐姐,這便是為了湯大公子,將程姐姐害到如此地步的苗大小姐?”
阮雲歡冷哼一聲,挑唇道,“可不是麼?”
苗紋大聲道,“我雖推她一下,可她只是斷去一臂,你何曾不是廢我一隻手?如今她仍是御史小姐,我卻有家不能回,到處被人欺凌。”
“她將你當作姐妹,你卻推她去擋賊人的鋼刀,你分明害了她,她還仍然將你放過,你卻起意殺她,你便不知錯嗎?”阮雲歡低聲冷喝,冷笑道,“我廢你一手,不過小懲,若你知道悔改收斂,也不難安穩度日,偏偏又尋上李超,意欲何為?”
苗紋臉色一白,失聲道,“你……你知道?”
阮雲歡冷笑,悠悠道,“你從秦鵬口中得知,當初張校尉與李成璧陷害我不成,反而令七夫人喪命,你便尋到葉城,伺機結識張校尉,欲煽動他尋我報仇,不是嗎?”
苗紋臉色青白,咬唇默了片刻,咬牙道,“可惜,可惜諾大一個漢子,卻是個孬種!”
阮雲歡搖頭,冷笑一聲,說道,“你卻不知,張校尉那一年裡因被秦家所疑,處處受到鉗制,對秦家早已懷恨,你雖被休,卻終究與秦家脫不了干係,他又豈肯助你?”
當初,葉城事發之後,七夫人被坑殺,秦鵬被阮雲歡所擒,張校尉封城尋找秦鵬,卻被阮雲歡使反間計令秦家對他起疑,處處掣肘,也就造成秦浩被殺一事中,張校尉不再相助秦家。
苗紋臉色乍青乍白,咬牙道,“我雖有此心,終究並不曾當真做什麼。”
阮雲歡冷笑一聲,說道,“不錯,因秦浩之死,牽扯出李超、李成璧,令你計劃落空。你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竟然勾結上申屠傑,說動太子將我劫走,意圖藉此毀我名節,可惜!可惜!你瞧對了申屠傑,卻瞧錯了太子!”
苗紋咬牙,恨恨道,“我便不明白,為何老天如此助你!”
阮雲歡緩緩搖頭,慢慢道,“這世上,老天從不助著誰,一切,都是你自食其果罷了!”
一旁程秋茗聽的臉色發白,顫聲道,“雲歡,這些事,你從不曾對我說過!”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妹妹也是後來知曉!”
程秋茗連連搖頭,說道,“當初我不忍殺她,不想卻令她屢屢設計妹妹,如今,再不能容她!”
苗紋臉色大變,尖聲道,“你們要做什麼?莫要忘了,我爹爹可是堂堂禮部尚書,你們……你們膽敢殺我?”
阮雲歡冷笑,纖眉淡挑,露出一抹譏誚,說道,“若是苗尚書知道,你給昔久國五千精兵做了營妓,可這會認你這個女兒?”
苗紋身子劇震,臉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片刻,卻說不出話來。
程秋茗、席秋月聞言,卻均是大吃一驚,失聲道,“這……這是真的?”
苗紋狠狠瞪著三人,突然大聲叫道,“你們以為我願意?若不是申屠傑那個畜牲,我……我豈會淪為那許多男人的玩物?若不是你們將申屠傑逼入絕路,他們……他們無處去尋女人,又豈會只對著我一人?你們……你們可曾試過,同時被十幾個男人玩弄?你們可曾知道,那日夜不停折磨的滋味……”最後一道心防,終於崩潰,苗紋放聲大哭,卻聲聲皆是指責。
阮雲歡輕輕搖頭,淡道,“到了此時,你還只知道怨怪旁人,你沒救了!”當即向白芍道,“將她綁了,關入地窖,待我們出海時帶著她!”
白芍點頭,上前抓著苗紋肩膀提起。苗紋大驚,哭聲頓止,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嚷道,“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為何要帶我出海?”
阮雲歡凝著她,淡淡笑道,“一切起因,便只因你戀著湯大公子,如今,湯大公子奉命鎮守東海,我們便送你一程,讓你長留東海,在離湯大公子最近的地方!”
苗紋大驚,失聲道,“你……你要殺我?”
阮雲歡勾唇,波光瀲灩的眸中,其寒如冰,淡淡道,“我不殺你,難不成再等你害我?”
苗紋還在大嚷,白芍手臂用力,橫拖倒拽,拖著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