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宮女想了想,說道,“穿著紫紅的衣裳,應是郡主的陪嫁丫鬟,奴婢並不認識!”
淳于昌心中“咯噔”一聲,問道,“她站在何處?有幾人在她上首?”
首領宮女道,“除去四位姑姑,她站在左首第二位,上首隻有兩位姑娘!”
淳于昌驟然閉目,牙關緊咬,狠狠迸出兩個字來,“青!萍!”
阮雲歡的丫鬟,以白芍為首,紅蓮為次,第三位便是青萍。果然!果然!這竟然是阮雲歡的設計!她將自己耍的團團轉,傾盡全力替她對付秦家,卻原來,她早已定好這調包之計!
激怒之下,淳于昌冷笑出聲,轉身入內,將昨夜阮雲樂穿過的嫁衣扯出,擲給張德茂,說道,“張公公,你查一下,看這嫁衣可有什麼不妥?”
昨夜,自己不知床沿上坐的新人不是阮雲歡,只是情動時一把將她攬入懷裡,便很快意亂情迷。若是青萍下藥,必在那一撞之時。
張德茂取過,細細查了一回,疑惑道,“殿下,這嫁衣上,香味雖然特異,也不過是脂粉香,只是金貴一些罷了,並沒有什麼特異!”
“什麼?”淳于昌微詫,一把將嫁衣抽回,自己細細查了一回,也是瞧不出異樣,便轉向阮雲樂問道,“昨夜你撞上青萍,她的手碰到你何處?”
阮雲樂聽他說出青萍的名字,也是大吃一驚,失聲道,“你是說青萍下藥?”想了想,說道,“我一頭撞她身上,她只是在我手腕上一託罷了!”
“手腕?”淳于昌揚眉,將嫁衣兩隻衣袖又細查一回,仍然沒有收穫。心中疑惑,想了一瞬,一把拉起阮雲樂,掀起她的衣袖細查。
手腕感覺到他手指的力度,阮雲樂身子一縮,卻不敢強掙,結結巴巴道,“若是……若是她在我手腕抹了什麼,今日……今日沐浴之後,也……也沒了!”
淳于昌一怔,慢慢將她手腕放鬆,心中恨怒交織,卻無從發作。
如果,能查出青萍下藥的證據,縱不能奪回阮雲歡,這樁欺君大罪,也要冠在她的頭上,以消自己心頭之恨,而如今,竟然一絲罪證也難查到。
正在這時,但聞門外小太監回道,“殿下,齊王殿下身邊兒的路寧侍衛來了,在宮外求見,還押著幾輛大車,帶著十六名女子,說是福寧郡主的嫁妝和陪嫁丫鬟,奉齊王殿下之命,送還福寧郡主!”
淳于昌一聽,心中更加煩亂,但此事又不能不理,揉了揉額角,只得道,“你去,將那些丫鬟引進來,另帶些人,將睿敏郡主的嫁妝送出去!”
“是!”小太監應命,匆匆退了出去。
殿外,很快傳來眾多太監扛抬、搬運重物的聲音。這是阮雲歡的東西,如今,只在這宮裡放了兩天就又抬出去。
淳于昌心中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張眸見一眾官女、太監仍然躬身侍立,無力揮手道,“你們退下罷!”
眾官女、太監終於輕輕鬆了口氣,忙施禮退了下去,一時間,殿內只剩下淳于昌、阮雲樂二人。
阮雲樂心中思忖方才淳于昌的作為,微咬著唇,向他抬眸一望,輕聲道,“殿下……是疑昨夜被人下藥?”
淳于昌點頭,腦中還在細細思索,尋找漏洞。
阮雲樂見他不開口,也不敢再問,只是在一旁默然獨坐。
不知隔了多久,但聞腳步聲紛雜,向殿門而來,方才回話的小太監在外回道,“殿下,事已辦妥,福寧郡主的丫鬟已全在這裡!”
淳于昌皺眉,說道,“你將她們安置便是!”
從一早起身,阮雲樂便沒有自個兒的人在身邊,聞言忙道,“殿下,我……我去瞧瞧罷!”生怕淳于昌又說出什麼,也不等他應,匆匆起身趕了出去。
豆蒄一見她,忙撲上前一把抱住,哭道,“小姐!小姐!可見著你了!嚇死奴婢了!”
阮雲樂驟見幾個跟著她多年的丫鬟,想到今日的委屈,也是忍不住落淚,一時間,另幾個丫鬟也跟著磕頭哭泣。
淳于昌本就心煩,聽到哭聲,更加煩亂,蹭的站起,大步踏出殿門,喝道,“哭什麼?還不快滾!”
眾丫鬟被他一喝,嚇了一跳,立時止住哭聲。阮雲樂也忙將豆蒄拉起,說道,“還不快見過五殿下?”
豆蒄忙帶頭跪了下去,俯首道,“奴婢見過五殿下,五殿下萬福金安!”其餘丫鬟也忙跟著磕下頭去。
淳于昌見她執禮甚恭,氣便消了一些,冷道,“起來罷!”
“謝殿下!”豆蒄又磕一個頭,才俯著頭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