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搖頭。宮中規矩雖嚴,但依小狐狸的本事,買通幾個宮人,並不是難事。
阮雲歡水眸大張,驚訝道,“那殿下要知道什麼?”波光瀲灩的眸子,純淨清澈,幾可見底,說不出的無邪。
淳于信啞然,向她瞧了片刻,眸中突然掠過一抹戲謔,湊首到她耳畔,輕聲道,“瞧福寧那樣子,老五昨夜定是好一夜享受,本王也要!”
雖然已有了夫婦之實,阮雲歡仍然禁不住臉紅,“嗤”的一聲笑出,從他膝上跳下,笑道,“那殿下該去問五殿下才是,怎麼來問臣妾?”一邊說,一邊已拔步逃開。
淳于信跳起身來,笑道,“看你逃去何處!”雙臂張開,自後趕來。
阮雲歡回頭瞧見,驚呼一聲,忙向前疾奔,連聲叫道,“你是王爺,是威風八面的齊王,是出征東海的英雄,可不許欺負柔弱女子!”
淳于信聞言,瞧著她嬌小的身影穿花繞樹極為靈活,不禁好笑。若說眼前這個也算柔弱女子,這世上豈還有男兒的立足之地?心中情動,身子驟然斜出,向左橫去,卻在她一個愣神間截在她身前,反身回撲,一把摟入懷中,笑道,“看你哪裡逃?”說著伸手在她腋下輕撓。
阮雲歡怕癢,“咭”的一聲笑了出來,酥倒在他懷裡,笑道,“別鬧!別鬧!”
淳于信不依,笑道,“你說不說,說出來本王饒你!”雙手仍在她身上亂撓。
阮雲歡身子疾扭,嚷道,“堂堂王爺,使這等招數,也不怕人笑話!”
淳于信揚眉,說道,“在自個兒王府,誰人笑話?”懷中人兒的髮絲輕撫面頰,鼻端嗅到她幽幽髮香,不禁情動,打橫一把抱起,笑道,“你不說,本王自個兒查去!”起身大步向臥房奔去。
阮雲歡大驚,急道,“你要做什麼?”
淳于信肅然道,“昨夜定是本王有不曾細查的妙處,如今趁著天色大亮,仔細瞧瞧!”
阮雲歡頓時滿面潮紅,在他手臂一拍,啐道,“呸,堂堂王爺說這種話!”一手在他胸前連推,說道,“快,放我下來!”
淳于信哪裡理她,大步奔入後宅,抬腿踢開房門,闖了進去,唬的一院子的丫鬟盡數跪倒,卻又悄悄抬頭,抿著唇忍笑。
阮雲歡被他壓入床榻,耳邊聞到他粗重的呼吸,還當真怕他大白天的亂來,忙在他肩頭一推,說道,“喂,好了好了,我說!我說還不成?”
淳于信溫香軟玉在懷,此刻已滿腦綺思,只是喉間咕噥應了兩聲,便俯首在她頸側、下巴輕吻。
阮雲歡推又推不開,掙又掙不過,被他弄的全身****,微微抿唇,輕聲問道,“殿下,可曾聞到臣妾的髮香?”
淳于信側首,埋首在她秀髮中輕嗅,點頭道,“嗯,清新幽香,似蘭非蘭,似梅非梅,很是好聞,用的什麼?”
阮雲歡微微一笑,說道,“青萍調配,我也不大清楚,前次雲樂曾暗中取去兩瓶。”
淳于信微怔,明白她說到了正題,微微挑眉,撐起身子,問道,“如何?”
阮雲歡見成功將他引開,心中暗笑,慢慢撐身坐起,說道,“那發蜜與我所用氣味相似,只是加進一味藥去。藥香被花香掩蓋,不是精通藥理之人,短時絕對不會聞出!”
淳于信點頭,卻又搖頭,說道,“若是她所用發蜜有藥,這一日下來,旁人為何無事?”
阮雲歡淺淺一笑,說道,“我二人從一早沐浴,身畔服侍的皆是女子,到出府上轎,隨行護衛也離的極遠,這藥對女子無用,便是男子,也只有離的極近時才會管用!”
“也就是說,若是昨夜不曾換人,中藥的便是本王?”淳于信揚眉。
阮雲歡“嗤”的一笑,抿唇不語。
淳于信輕嘆一聲,張臂擁她入懷,垂眸見她額頭一片瘀青,心中疼惜,俯首輕吻,輕聲道,“你對自個兒也下得了重手!”昨夜分明記得她額上無傷,這瘀青定是她自個兒磕的。
阮雲歡微微一笑,倚靠入他的懷裡,鼻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男兒體香,心中一片安然。
從七年前重生之後,自己心心念念,便是上一世的刻骨之仇。再見淳于昌和阮雲樂,那種恨意,直從骨頭縫裡滲出。卻從來沒有想過,對淳于信究竟是感激,還是愧疚。直到御旨賜婚,他在自己面前吐血,直到他傷心之下遠征東海,自己才理清自己對他的情愫。
若如他所想一般,要他放棄王位,與她遠走高飛,求一世安穩不難。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放任自己的仇人逍遙自在,更不甘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