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歡揚眉,狐疑的向小蕭氏望去,但見一向灑落的小蕭氏臉上現出些扭捏的神情,頓時恍然,含笑道,“恭喜二嫂!”
眾夫人均是過來人,一聞此言,頓時明白,立時一片恭賀之聲。一個道,“這可當真是大喜,但願二少夫人早得麟兒!”
另一個也道,“看來靖安侯府又要添一員虎將!”
再一個趕著道,“但願二公子一舉得男!”
眾人連聲附和,又趕著向湯氏道喜。湯氏微微一笑,搖頭道,“我倒是盼她生個女孩兒,免得成日打打殺殺的!”眾夫人一聽,這才想起公孫一門最寵的不是什麼長子嫡男,反而是女孩兒,便都跟著改口。
阮雲樂見本是自己回門的大日子,風頭卻被公孫一門佔了去,不禁微微皺眉,大為不悅。目光向小蕭氏纖細的腰身一瞟,驀然想起沈子涵已高隆的肚子,一時間,心中更是煩亂。
正這時,但聞園門那裡小廝回道,“秦二夫人到!”
眾夫人聞報,均打住話頭,起身相迎。阮雲歡見阮雲樂仍端端正正坐著,不由挑了挑眉,也不理會。
遠遠的,但見秦二夫人入了園門,在她身側,還有一個容長臉兒,生的極美的婦人,婦人身後,是一個年約十來歲的小姐。
秦璐!
阮雲歡眉心一跳,唇角笑容,淺淺漾開。
平邯府都督,秦勝成之女,秦璐!
上一世,淳于信登基,執意不立阮雲樂為後,秦家非但不反對,還將秦璐送進宮去。
這一世……這一枚棋子,秦家又要放在何處?
片刻功夫,秦二夫人等人已被人迎入亭內,見阮雲歡、阮雲樂二人在上首端坐,微一遲疑,雖萬萬不願,卻也只能施下禮去,說道,“臣婦見過齊王妃,見過五皇子妃!”
“二舅母不必多禮!”阮雲歡微微一笑,微欠了欠身,一手虛抬,目光卻轉向她身側的婦人,挑眉問道,“這一位……”
那婦人俯首,說道,“回王妃,臣婦是平邯府都督,秦勝成之妻,熊氏!”
“原來是秦三夫人!”阮雲歡點頭,含向望向秦璐,說道,“這位妹妹眼生,可是秦都督的千金?”
“正是!”熊氏恭應,向身後秦璐道,“還不快給王妃磕頭!”
秦璐聞言,忙上前拜倒,說道,“臣女秦璐,拜見王妃!”
“妹妹不必多禮!”阮雲歡點頭命起,笑道,“你一向隨著秦都督在平邯府,這次回來,便和小姐妹們親熱親熱罷!”側頭尋到阮雲箏,說道,“箏兒,你二人應是舊識罷,回頭帶秦家姐姐園子裡好好轉轉!”
阮雲箏點頭,說道,“妹妹理該盡地主之誼!”說話間,將“地主”二字咬的極重,雖然唇角帶笑,眸底卻現出一抹冷意。
阮雲歡垂眸。看來,這二人在平邯府,已經結怨。
老夫人見眾人見過禮落座,便道,“王妃,要緊的客人大多來齊,不如吩咐開鑼罷!”說著指了指對面的戲臺子。
阮雲歡點頭,含笑道,“祖母做主便是!”
老夫人聞言,當即傳下話去,片刻間,鑼鼓聲響起,滿堂華彩,自然是喜慶的戲文。
那裡秦二夫人湊到阮雲樂身後,低聲問道,“雲樂,前陣子聞說你娘病重,不知如今如何?”
阮雲樂聞她直呼其名,心中便有些不悅,揚了揚眉,說道,“方才我去瞧過,已無大礙,只是還要靜養罷了!”
秦二夫人點頭,皺眉道,“你娘才是當家主母,如今這相府中饋由老夫人掌管,總不是個事兒,還是你娘早些病好是正經,若不然,我央你二舅舅另尋個太醫瞧瞧?”
阮雲樂微覺不耐,說道,“孃親自有爹爹照應,舅母不必擔心。”
秦二夫人聽她話說的冷淡,不由狠狠咬唇,低聲道,“舅母也是為了你,你也不想想,如今這園子裡住著六位姨娘,你娘病著,你又嫁了出去,若是哪位姨娘生出一男半女,這相府諾大家業還不是落在旁人手裡?”
阮雲樂眉心一跳,暗思這話也說的有理,便點頭道,“那也不必勞煩舅母,回頭我求五殿下尋個太醫便是!”
秦二夫人本是想借診病探查秦氏情形,聞這話竟是阮雲樂對自己存著戒心,心底恨的咬牙,卻無可奈何。
相府宴罷,已是申牌時分,前邊小廝來回,說回宮的時辰到了,五殿下請五皇子妃回宮。
阮雲樂一聽,忙起身向老夫人辭行。阮雲歡也隨著起身,向老夫人行禮,說道,“想來前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