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人便已傾盡,安得利只好向餘下眾人抱歉道,“御酒只剩這一罈,各位將軍包涵!”
便有人笑道,“無防,若是安公公過不去,待到回京,替我等偷幾大車出來!”說的眾人轟然笑起。
安得利忙打拱作揖,說道,“待到回京,奴才做東,請各位將軍盡興,宮裡的酒卻不敢偷的!”
卻有人道,“如今有諸位王爺在才如此說,回頭咱們背後說去。”
這一來笑聲更大,有人啐他道,“我瞧你是喝多了,在這裡耍酒瘋!”
前一人笑道,“我便不信你不想!”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笑鬧成一團。
寧王淳于康笑道,“安公公雖不敢偷酒,本王向父皇討幾壇卻是不難!”
眾將一聽,齊齊轟然叫好。
端王淳于順見秦鵬繞場而馳,其間馬匹變換陣勢,竟然沒有半絲錯漏,不由讚道,“秦二公子當真是將門虎子,若是沙場征戰,怕可以一擋百!”
寧王點頭,說道,“不錯!我大鄴朝有建安侯府一門,當真是我朝之幸!”說話間,目光卻望向秦璐。
一直默然的齊王淳于信點頭,說道,“不如我等齊敬秦二公子一杯!”說著話,一手取杯站起。
眾人一聽,頓時轟然喝好,齊齊起身,遙遙向秦鵬喊道,“我等齊敬秦二公子一杯!”說著紛紛舉杯,仰首飲盡。
寧王淳于康向身側秦璐一望,說道,“秦五小姐有如此兄長,當真可喜可賀!”說著向她舉杯。秦璐轉頭向淳于堅望去,卻見他只是一臉興奮,瞧著秦鵬騎馬,不由心中暗惱。又不能拒絕寧王的祝酒,便展顏向他一笑,舉杯飲盡。
淳于康見狀暗喜,說道,“秦五小姐不愧出生將門,痛快!”說著仰首,也是一口飲盡。
而在另一側,齊王舉杯欲飲,突然“咦”的一聲,說道,“這場外一團漆黑,秦二公子馳那麼遠做什麼?”
眾人聞言,都是向秦鵬望去,卻見他竟策馬奔遠,便有人笑道,“莫不是馳起了性子,徑直散酒去了?”
眾人聽的笑起,倒也不甚在意。
端王淳于順含笑搖頭,說道,“想來是想著明日回返帝京,再不能如此痛快!”說著以杯就唇,正要將酒飲下,卻聞一人大喊,“啊喲,不好!酒中有毒!”跟著“砰砰”兩聲,已有二人一軟摔倒。
端王淳于順大驚,抖手將酒杯拋下,喝道,“怎麼回事?”
寧王卻是一怔,皺眉道,“好好的御酒,怎麼會有毒?”話聲剛落,但覺腦中一陣昏眩,扶著案几,慢慢坐倒。
人群中有人大喝,“安得利,你敢謀害當朝皇子!”
安得利大驚,連退兩步,失聲道,“我……我沒有,奴才沒有!”
人群中一條人影躍出,喝道,“安得利,這壇酒是你開封,又只經你一人之手,不是你還有何人?”正是兵部尚書李季平之子,李亦飛。
安得利連連後退,尖聲叫道,“沒有!我沒有!”轉身欲逃,迎面撞上一人攔路,冷聲道,“公公哪裡逃!”卻是李亦飛的同胞哥哥,李亦文。
安得利大驚失色,驟然轉頭,尖聲叫道,“寧王殿下,奴才沒有,奴才只是奉命給秦……”話說半句,但聞利器破空之聲驟起,一道寒光向安得利咽喉射到。
安得利大驚,身子突然凌空倒翻,堪堪避過飛刀致命一擊,尖聲道,“方將軍,你……你……”後句還不曾出口,但見一條健碩身影已疾掠而至,手中寒光一閃,疾劈而來,卻是信武將軍方俊達之子,方立業!
這一下來勢極快,安得利不及閃避,一聲厲叫,當胸已中一刀,腳下一個踉蹌,連退幾步,大聲道,“你們……你們殺人滅口……”話剛出口,方立業第二刀也已揮至。
安得利大驚之下,再顧不上質問,仰身倒地,一個打滾躲了開去。
方立業第三刀正要揮下,卻聞人群發出一聲驚呼,“怎麼回事!”緊接著,馬蹄聲如疾雨一般響起,片刻已在近處,秦鵬的聲音大聲疾喚,“快!快閃開,馬驚了!馬驚了!”人喊馬嘶之中,人群頓時大亂,紛紛向後閃躲。
方立業眼見馬群向這裡直撞過來,也是大驚失色,顧不上再誅殺安得利,和身一滾,疾疾避開。還不曾站起,便聞安得利長聲慘呼,馬蹄聲疾,十餘騎馬排成一列,已衝了過去。
眾人被驚的目瞪口呆,哪裡還說得出話來,但見十餘騎馬又橫衝直撞,又狂奔一回,終於慢慢停下。秦鵬躍身下馬,早已滿身血汙,臉色慘白,拭一把額頭冷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