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王寶釧穿這樣?不是提籃子嗎,怎麼提著鴛鴦劍啊。觀眾們雖然還不明白,但已經笑的不行,覺得有意思起來。
“武家坡來了王氏寶釧…”袁湶一開口,眾人又是一聲笑,夏羽跳的最起勁,喊著好,引得眾位老師齊齊用眼神殺過去。
接下來的劇情,沒有跳出趙丹峰和袁湶原版的框子,但加入了幾個包袱,更顯的笑料十足。秦海露說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臺詞,先是引的袁湶怒目而視,繼而拔劍出來。秦海露不甘示弱,一晃摺扇,兩人虛來晃去,走了幾招。袁湶大喊一聲,“你這薛平貴,為何和我作對!”
秦海露大笑三聲,“你這虞姬為何不好好當你的王寶釧?”
臺下眾人笑的前仰後合,都是知道這裡借鑑了經典相聲《關公戰秦瓊》,但換成這兩角色,似乎更好笑一點。
一幫學生看的直樂,常麗卻是皺上了眉頭。姜炆斜過身子,悄聲說道,“常老師,這薛平貴和虞姬的感情對不上點。”
常麗點點頭,“有點一頭熱。”
除去觀眾席的裡的專業人士,就屬臺上兩位感受最深。彩排時感覺不出來,但真正演出時,秦海露便覺得有勁使不出來。臺詞還是那些臺詞,動作還是那些動作。就像是男歡女愛的事兒,真刀真槍的時候,發現這女的啥都好,就是不會叫也不會喊,有時還能哼兩聲,有時候純粹就在沉默。
秦海露感覺憋的慌,袁湶又何嘗不是。除去一些抖包袱的對白,那些更表現感情的對白,說出來總感覺有些蒼白。這種蒼白會讓一顆熱烈燃燒的心,逐漸冷卻下來。特別是最後一句,“陛下,再飲一杯吧。”說出來,就特別有酒店服務員推銷酒的感覺。表情依然,口氣不變,但是內心卻平靜如水。那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悸動,彷彿消失在了生命裡。
終於,《拿什麼說愛你》成功謝幕,臺下掌聲不斷。即便是皺著眉頭的常麗也毫不吝嗇的拍起巴掌,對於常麗來說,問題歸問題。但對於第一次登上舞臺表演的孩子們,什麼問題也不能掩蓋他們的成功。
謝幕了兩次,捧人場的哥們姐們這才離開,接下來自然就是評點和探討時間。畢竟是實驗劇,意義就是討論不同的意見,進行再創作。
老師們發表著意見,比較統一的一點是,用錯位戲劇和白話的方式進行對話,無疑是一種創新,舞臺效果十足。同樣,兩位主演的戲曲功底更是錦上添花。但在感情上,表現的還不夠,這一點還需要自我尋找原因。
各路老師們講完了,常麗請客座教師姜炆給大家講兩句。
姜炆拿過話筒,先衝臺上的演員們豎了個大拇指,“即便是演一百部《哈姆雷特》,一百部《茶館》,那都是別人的。你們有著這樣那樣的不足,但你們演的是你們自己。就這一點,也足夠我給你們豎一個大拇指。”
姜炆走到臺唇位置,翻身對著觀眾席,“看這部劇前,你們班一個學生告訴我,這部戲最大的看點是虞姬。開始我不信,現在我信了。”
趙丹峰看著姜炆指向自己,感覺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裡,哽咽這個詞似乎就是對這種狀態最好的詮釋。
“你還說,如果你站在臺上,那麼這部劇最大的看點,是薛平貴和虞姬的故事。”姜炆指指自己,“現在,我懇求學院的老師們給你一個證明給大家看的機會。田老師,常老師,給他一個機會如何?”
常麗愣了愣,看向趙丹峰。卻是看到趙丹峰已經站了起來,走向姜炆。一路走下觀眾席,姜炆笑著將手中的麥克風遞給趙丹峰。
深吸了口氣,趙丹峰向老師們鞠了一躬,“我不知道我的話是對是錯,但我相信一點,這是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故事,是虞姬和霸王的故事,是我和袁湶寫的故事,所以,我相信我自己。”
趙丹峰翻身上臺,“我們只演一幕,也就是最後一幕。”放下麥克風,趙丹峰第一個擁抱了劉曄,使勁拍著劉曄,“醒醒,彩排完了,該下場了。”
“啊,對對,退場,退場。”劉曄頭也不回就拉著黨浩走了下去。趙丹峰笑了笑,擁抱了曾離,“棒極了,我從來沒想到這角色能畫龍點睛。”
曾離咬著嘴唇,眼眶裡滿是漣漪,“在舞臺上感覺真好,謝謝。”
對著秦海露握了握手,“你是最帥的薛平貴,沒有之一。”
秦海露錘了趙丹峰一下,“好好演,我知道你是最好的。”
最後把胡婧拉進懷裡,悄聲說著,“如果我是薛平貴,無論如何,也不會鬆開手,所以,如果是我,就不會有後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