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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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莊

蕭瑟冷清,沉寂如死。

整個宅院竟然空蕩蕩的,彷彿一夜之間,莊內的奴僕婢女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顯得煞是奇怪詭譎。以超乎尋常的平靜姿態,傳達出一種模糊而不安的訊號。四下裡更是瀰漫著潮溼的水氣、淡淡的塵腥和死亡的氣味。

黑暗之中,只有一處燈火閃亮。緊閉的木門裡,衝出一股濃烈的酒味,房中一張紅木圓桌,桌案上的空酒壺的數目駭人,殘酒更是灑了一地,一片狼藉。桌面上還趴伏著一醉漢,醉得不醒人事,酒水滴滴跌落在他的衣襟上,人卻一動不動,似已入夢。

此人正是駱煒森,他溼漉的衣裳,滿臉的胡茬,身軀瘦削如柴,髮髻蓬亂如草,雪花染白了他的鬢角前額,看上去有如蒼老了十歲,好沉鬱、好滄桑,往昔的神采飛揚早已尋不著痕跡。

“呼——”一陣邪風,刮過院落,樹木的枝丫在夜中發出讓人恐慌的沙沙聲。

右面的明窗,無聲無息地分張,微風颯然入室,燈火突然一明一滅,接著火焰開始拉開;光芒漸變成青綠色; 森森冷氣從窗外湧入,隨即變成詭異的旋轉氣流,繞室流動,燈火搖搖。

“颼——”一陣勁風掃過,桌上的酒壺打著旋兒骨碌碌滾下桌面,“砰!”發出清脆的聲響,然後摔得粉碎。

接著房中一暗,最後一盞光明也失去了顏色,讓原本就不甚溫暖的屋子,益加清冷。

雖然慢了半拍,雖然下巴還是貼在桌面上,但駱煒森總算睜開了那雙醉茫茫的眼眸,努力清醒自己的神志。憑他數十年的武林經驗及直覺,他嗅到了那後背傾塌一般的強烈殺氣,不斷向他襲來的一種冰冷的殺意,一種如同發狂的野獸般的殺意,可怕得讓人顫慄。

“駱煒森,你太讓我失望了。”黑暗的背後飄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陰惻惻冷森森似無一絲人氣,陰森空洞,如幽靈邪魅般無情。

這個聲音……難道是……?不!不可能!

駱煒森搖了搖開始暈旋的頭,酒精的氣息還在腦中盤旋,他勉強才能看清眼前有些歪斜扭曲的環境,宿醉後的痛裂之感早已麻木。他手肘倚靠著桌沿轉過身去,目光準確地投向聲音的來源,模糊乾澀的視線中映入一抹搖擺不定的白影,逐漸呈現出清晰的影像。

“你……!?”駱煒森的語聲艱澀暗瘂,他驚骸地倒抽一口氣,微退了一步,一個字未說完,便猛地咳了起來。

他感得喉嚨一陣如火燒般的劇痛,無聲無息,咳出了暗色濃血。他看著手中咳出的血跡,臉上的肌肉瘋狂地跳動,失魂落魄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狂喜之色。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終於可以見到她了……

酒,這甜美的毒汁泌入了他的血液,侵蝕了他的肉體,深入了他的骨髓,麻痺了他的靈魂。現在,它終於開始灼熱地焚燒他的四肢百骸,吞噬他日益虛弱的力量。他狂喜,一個沒有勇氣結束自己生命的絕望者,等這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你現在根本就是個廢物,就算我不殺你,只怕你也活不過三天。”白影妖魅的俊臉隱現一絲恨意,憎恨的眼神像暗夜裡燃燒的火把射向駱煒森,“我不會讓你多活一天,一個時辰,甚至是一刻!你!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中!”

空氣中無聲湧動起一股奇異的氣息波動,閃爍著紅黑雙芒,電光火石間,一掌印在了駱煒森的胸口,十成的內力,胸腔瞬間灼裂開了一個血窟窿,紅色的血液正不停的向外湧出,亦震碎了駱煒森全身的骨骼和經脈;一道血箭同時從駱煒森口中噴出。

白影緩緩收回血掌,狹長的雙眸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冷冷地注視著連連後退、以背抵牆、苦苦支撐的駱煒森,隱約抹出一抹殘酷的笑。

“炙……‘炙血掌’,難……怪,原來……是……施天君……”

腥甜的鮮血沒有止境地灌了滿口,從微啟的唇角緩緩湧出,駱煒森雙手捂住不斷往外湧血的胸口,猶如沒事人樣一直盯著他,目中連連閃出異芒,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

“哈哈哈,想不到今天我竟會死在你的手中,一個最不可能的人,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冤孽,冤孽呀!

駱煒森驀然張著血嘴仰天長笑,持續的狂笑讓他笑到扯破喉嚨,笑咳出喉中的腥味,再也無法出聲,再也無力站立,終於仰跌在了地。

白影眼中燃燒起熊熊火焰,恨意洶湧攝人,喉嚨裡滾出一聲濁喝,猛然提掌便要衝去。

“不要!”一抹白色的翦影從內室中衝出擋在駱煒森身前。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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