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起來了。”臨桌傳來的議論之聲,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都不禁抽了一口冷氣,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自從施天君失蹤以後,魔教在中原的勢力銳減,許多年都沒有在中原活動了,這次捲土重來,一個月血洗數個門派,連婦孺老幼都不放過,野心勃勃,不擇手段,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稱霸武林無所不用其極,實在可恨!”其中一熊臉漢子憤慨道。
“正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們只要把魔教教主給殺了,魔教必如一盤散沙,不攻自亂,退出中原。”
臨窗的一角,白衣人好似對周圍一切都恍若未聞,杯中酒一杯斟過一杯,可眼眸裡卻奇異地浮現出一抹冷冷淡淡、似笑非笑的難解神情。
“說的到輕巧,誰又能做的到?我們連魔教教主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他還練成了‘炙血掌’,只怕天下間無人是他的敵手。”
“‘炙血掌’當真如此厲害?”
“據說,中了炙血掌,會如同火燎一樣,熱勁遍佈全身,然後以中掌的地方為中心,傷口開始不斷向四周灼燒擴充套件,不到半刻鐘就會氾濫至五臟六腑,最後心血流盡而亡。施掌者以血為媒,將他人的功力化為己用,大大增進自己的功力。”
“啊!竟有人練成了如此歹毒的武功……”
“真的話,那就太恐怖了……”
“駱煒森、黑豹和袁嘯天三大絕頂高手,都已經被他給殺了……”
“武林勢必再無寧日,又不知有多少人要因而枉送性命了……”
“可當前各大門派,俱是明哲保身,實非武林之福……”
眾人連連咂舌,驚歎不已,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白衣人再倒一杯酒,一口飲盡,目光投向窗外,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出神。金黃的陽光此刻散落在他的身上,淨白的色彩被染上金亮,身影看起來……竟是如此寂寞,顯得深邃而有些憂鬱。
“只怕沒人能挽救這場浩劫了!”不知是誰脫口而出的話,突然令所有人都靜了下來,人人都是近乎凝重的神情,酒樓裡頓時籠罩著一種莫名的壓抑氣氛。
這時候,二樓上來了兩人,都在三十歲左右,一身武林中人的緊身打扮,全身黑衣,腰繫黑色大刀,相貌平凡無奇,可眉目間卻都隱透著一股煞氣。兩人上樓後,掃了樓上眾人一眼,最後目光停在了白衣人身上,齊步走到白衣人桌前。
“主子。”
白衣人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仰頭再盡一杯苦酒後,眼皮微掀,冰冷的雙眸微眯,毫無情感的嗓音緩緩開口:“事情辦得如何?”
“一切都很順利。”其中一位黑衣人謙恭地回答道。
白衣人不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雙眼沉寂如古井無波,冷冷的目光注視周圍虎視眈眈之人。偷窺的視線甫一接觸,便如被冰刺一般迅速移開。那冷冽目光彷彿能照到人的心底,更隱含一種異樣的詭異之態,令人莫名其妙全身發寒,不敢與之對視。
白衣人兩片薄唇勾勒出一抹冷淡的微笑,深不可測的黑瞳裡蘊藏著嘲諷,讓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龐像是顆罕見的寶石般,散發出神秘而遙不可及的光彩。他隨即將銀子擱在桌上,輕輕一按,便起身離開,兩名黑衣人尾隨其身後。
直到三人行遠了,酒樓中的眾人才吁了口氣,恢復自然的神色,七嘴八舌開始猜測起那人的來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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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隨著一聲佛號,一位灰袍白眉的老僧攔住了白衣人的去路。
白衣人向後揮了揮手,示意擋在自己身前的手下退下。兩名黑衣人斂眉沉默,不發一語地退守回主子身後。白衣人隨後淡淡的說道:“不知大師叫住在下所為何事?”
那老僧牢牢盯著白衣人,慈眉老眼散發出柔和的氣息,然後沉老著聲音道:“施主,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白衣人臉色微變,掃視了老僧一眼,黑黝的眼瞳有一抹極度詭異的光芒躍過,空氣在剎那間凝固。
“何處是岸?如何回頭?回頭已不是岸,只有這萬丈深淵才是我的歸宿。”聲音仍舊那般冰冰冷冷,正如同他臉上的表情,毫無生氣。
那老僧雙目落垂,合掌稽首又道:“善哉!善哉!紅塵孽障,紅塵孽緣,萬事皆成空。一生一世只不過是過眼浮雲,施主又何必太執著於眼前,太執著於今世,不如放下,一切尚可挽回!”
白衣人渾身一顫,這些話觸到了他心底的痛處,自己連今生都無法把握,又有什麼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