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四射。若一個不小心,那人手下一滑,吊在城牆上的胡清寧便會在瞬間掉入城下沸騰的油鍋之中,屍骨無存。那可是莫幽塵的親生母親,城下之人無不唏噓緊捏著一把冷汗。
我自陣列側方繞道而過,策馬奔向陣列前方,一路上見我之人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目光,卻無人敢上前阻攔。果然茶樓幾百人現正被捆綁著排列在齊軍陣列之前,但讓我吃驚的是,在所有人之中有一人特意被拉到人群之前,那人和我是一樣的模樣,若不是我親眼見到,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世上還真會有人和我長的這般相似。她身旁正有一名士兵,手中握著和城牆之上那人同樣岑亮鋒利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屬軍、齊軍,城上城下便如此僵持著
這些茶樓中的女子,原本是被我從長門宮救出來的。都是和湮兒一樣,大多數都是在朝中重臣之後,雖然嫁入宮中,淪落長門,多年都不得與家人見面。但畢竟曾經是血肉相連的骨肉。莫幽塵現將她們當做人質,蜀國朝臣必定會引起一場混亂。故技重施,沒想到莫幽塵用的還是這一招。
遠遠的,莫幽塵見到我,臉上滿是驚異之色,抬頭看一眼城牆之上,忙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到我馬前:“鈺兒,你來這裡幹什麼?”
那被排在陣前的女子們見到是我,都紛紛看看被排在前面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子,再看看我,一片沸騰。
我看一眼她們冷笑一聲:“難道你不問問我,我怎麼會在這裡嗎?”
翰固隨莫幽塵一併到我馬前:“末將參見娘娘!”
莫幽塵拉住我扶著韁繩的手:“鈺兒,不要鬧了,快回去,這裡是戰場……韓將軍,護送娘娘回軍營,若有什麼差池,軍法處置!”
“是!”翰固領命來牽馬,我並沒有理會他們,翻身下馬。再仔細看一遍,還是沒有澄虞,心中一緊,只覺胸口氣結之痛愈來愈烈,轉身,冷冷對莫幽塵道:“澄虞呢!你把澄虞弄到哪去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已經把她殺了?”
莫幽塵一把拽住我不停後退的身子,緊蹙著眉頭,聲音低沉道:“鈺兒,澄虞是你的人,我怎麼可能動她?”
我冷笑著甩開他的手:“你怎麼不敢?她們呢?”我指著被綁在陣前的人質,“難道你不知道她們也是我的姐妹嗎?”
“鈺兒你相信我,我不會讓她們有事的!”
我依然冷笑著,只覺胸中酸澀,疼痛撕裂,一字一句道:“戰場無情,刀劍無眼!你拿我最親的姐妹當擋箭牌,怎麼保證她們的安全?”
“我今天倒要將你的所有面目看的清清楚楚!”說著,向最前列與我長的一模一樣的那女子走去,一把撕下她的人皮面具。
“怎麼……怎麼……南宮婉兒,怎麼會是你?”我跌撞兩步,手中的人皮面具落到地上。
南宮婉兒本就受了傷,經莫幽塵如此折騰,幾乎昏迷一般,面容憔悴,煞白如紙。此刻沒有了支撐,雙手被反綁在後,跌倒在地上,嘴唇龜裂,一張一合在說著什麼,卻是什麼也聽不清楚。
忽然頭頂“啪啪啪”連著幾聲拍掌之聲!,澄虞一身龍鳳紫衣,金釵流蘇,高盤髮髻立於城樓頂端,陰陽怪氣道:“哈哈哈……主子與齊皇演戲的功夫可真不差!澄虞看的好感動”因為她站的太高,太陽又是從她身後的方向射過來的,用手擋住了眼前的部分視線才能將她看的清清楚楚。
此刻澄正一身華貴站在城樓之上,蘇如是,趙虎,及朝中部分大臣都在上頭。卻唯獨不見西門闕。
澄虞見我良久沒有應聲接著道:“怎麼?主子是不認識澄虞了?”
看澄虞的打扮,應該是皇妃的妝束,我一時之間辯不清事態,向後趄趔兩步,若不是莫幽塵扶著,幾乎是跌倒在地。
城樓上的澄虞見此,更加得意:“主子身子本就虛弱,可千萬不能生氣,若氣壞了身子,可要好生一番調養!”
腦海中忽然閃過澄虞平日子對我的悉心照顧,每次在我耳邊叮嚀的便是這句話,但此刻聽來卻如一把利劍一樣割剜著我的心。讓我怎麼相信,那樣溫婉的澄虞在我身邊一直都在騙我?讓我如何相信?我怎麼敢相信?
“噗……”忽然一口血腥從喉嚨噴出,胸口如重錘一擊,眼前一片漆黑,腳下一軟便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時,是被莫幽塵抱著躺在陣前寬大的車輦之中。我緩緩睜開眼睛,正看到莫幽塵一副蒼白的面容,雙手死死的將我環在懷中!我心中忽然想起剛才的一切,忙爬起來:“澄虞呢!宋憐她們呢?”
莫幽塵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