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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這般想著之時,只見韓山已經兩手貼在石門之上,跟著就是一陣“咔咔咔”的摩擦聲。
蕭雲放出魂力,能夠感覺到天地間的元力正在瘋狂地灌注進韓山的雙手之間,正是藉著這數不勝數的元力,韓山才能輕鬆地推開石門。
待石門留出一人的寬度後,韓山停手,先一步走了進去。
蕭雲跟在後面,路過石門時,見其不僅有一丈之高,更是厚如半臂。相比較之下,他只覺自己背後的鐵盒實在不夠看,千斤之重何足道哉?
進入石室之後,韓山將石門推回。蕭雲則沒再注意韓山的動靜,此時他的一雙眼睛都緊盯在石室正中的石床上。
只見緊閉眼眸的慕容青橙安靜地躺在石床上,相比於昨天,今時的她更加憔悴了。即便是在沉睡之中,她柳眉緊蹙,無時無刻不在忍受著劇毒侵體的疼痛。她花容煞白,嘴唇發紫,滿臉病態,蕭雲看得心疼之意大起,偏又想到苦無根治良策、只能靠外物勉強續命,不由得悲從中來。
呆呆地看著慕容青橙,以往她的冷淡、她的淺笑、她的嗔怒,一顰一笑皆現在眼前,雖然早被皇甫雪安慰,但此刻的蕭雲依然難以自抑。
站在床頭的慕容朗見蕭雲真情流露,心中想到女兒的苦命,不禁也眼眶一溼。但他終究沒有哭出來,從他決意要捲土重來的那一天起,他就下了決心要讓自己變得絕對堅強。
女兒三年尋父,重逢於秘境之中,當時何等喜悅?身中七芯海棠之毒,命懸於旦夕之間,此刻又何等悲傷?大業箭在弦上,萬千將士性命攸關,前路又如何彷徨?如果自己這個皇帝都不能堅強自立,又如何對得起飽受苦難的女兒,對得起追隨自己的千萬義士?
想及此處,慕容朗抹去眼角的淚,心腸便又硬了一分。
“咳咳……”打破這種抑鬱氣氛的是韓山,“今天不是神州武道會倒數第二場比試嗎?你怎麼還到我們這兒來睡上覺了?”
蕭雲當然知道韓山引開話題的用意,值此時刻,無論是慕容朗,還是他蕭雲,都實在不能為慕容青橙而過度傷心。
他這才簡單地敘述了一下來這的緣由,又說明了自己與赤睛雪狼的關係,解釋了這只是誤會一場。韓山與蕭雲接觸最多,當然清楚蕭雲是一個怎樣的人,所以這事兒十分輕易地就揭了過去。
“時已過午,小子該趕快回去參加下半場比賽啦。”
澄清了誤會,蕭雲立即告辭。韓山送他出了山寨,並和他並肩穿過來時的那片密林。赤睛雪狼跟在後面,它畢竟是靈獸,體格優於人類,所以即便傷勢比蕭雲重得多,這時也好了大半。
一老一小並肩走來,都沒開口說話,想是都沒能從慕容青橙一事悲傷的情緒中跳脫出來。
等到出了密林,蕭雲才停下,對身旁的韓山說道:“韓爺爺,就到這裡吧,你還得回去主持大局呢。”
韓山點了點頭。
蕭雲再道:“晚間小子還會再來。”說完之後不待韓山發問,轉身就和赤睛雪狼一起閃到林中,他已錯過了半日的武道會,也不知道現在大會的情況如何。
但他轉念一想,又覺今天並非最後一日,料來神州榜上靠前的那些人,如葉添龍、南秋水等人都不會在今天出手。只有最後一天,才會是真正精彩的部分,因為那關係著首冠之名花落誰家。
而他蕭雲也有一爭首冠的心,所以現在他反不著急了。
沿著來路,蕭雲並不停歇,這樣一來,趕到皇城時也僅僅只是午時剛過。可慕容朗的基地和長安城畢竟相隔數十里,蕭雲這一路疾奔回來,以他後武境的實力本就有些費力,再加上身有傷患,疾行中多多少少牽動了傷勢,是以到了城內,他先找了一家茶館,徑直進去,打算休息片刻再去武道會場。
這茶館名為“清淨軒”,地處城門之後的黃金地段,入城之人大多數都會選擇在這兒解渴休憩,因此素日裡茶客絡繹不絕,生意自是好得遭同行豔羨。
然而今天,時到中午,正該是飲茶解渴的好時候,可茶館中杳無一人,正好應了“清淨”二字。蕭雲進館時,甚至連堂倌都沒看見,不用說肯定是都去湊“神州武道會”這場熱鬧去了。
由此可見,神州武道會確受歡迎。
進館後,蕭雲朝著內室喚了幾聲,見無人答應,只好自行尋了靠窗的一張桌凳。小狼跟著他走過去,蹲在他身旁。
飲茶之餘,蕭雲透窗望出。
窗外便是長安城內的唯一一條人造運河,此河直通內城護城河,引了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