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得太夫人滿臉是笑:“就是,就是。要不然,你娘怎麼一心一意念著我的東西呢!”
諄哥兒聽了在一旁奶聲奶氣地嚷:“我也稀罕祖母的東西!”
大家笑不可支,氣氛十分熱鬧。
吃了飯,太夫人依舊千叮萬囑地送徐嗣勤和徐嗣諭出門,十一娘和三夫人、徐嗣儉待乳孃帶了貞姐兒和諄哥兒歇下,這才辭了太夫人出門。
太夫人年紀大了,睡眠日漸少了。戌時關了門,並不立刻就睡,常會和杜媽媽或是魏紫、姚黃聊聊天,打打葉子牌。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讓屋裡服侍的都去睡了,只留了杜媽媽一人。
“去打聽打聽。”太夫人剛才臉上流露出來的慈愛和藹變成了精明和幹練,“五軍都督府的都督,除了老四,還有誰參與了巡城?再問問白大總管,昨天夜裡老三和誰一起算賬?問問老三身邊的小廝,範維綱總兵什麼時候回來的?在哪裡聽戲?聽的是什麼戲?兩位爺什麼時候跟範大人分的手?什麼時候回的府裡?”
杜媽媽也一改剛才的笑容可掬,神色凝重地應了一聲“是”。
第二天巳出過一刻,太夫人已和往常一樣,淨了手坐在佛堂東間的暖閣裡抄《心經》。
杜媽媽輕聲走進來。
太夫人正襟危坐,筆走游龍,眼皮也沒有抬一下。
“怎樣?”
杜媽媽想到得來的訊息,任是老成,也不由頓了頓才開口:“五軍都督府的人說,沒安排人巡城。白大總管說,三爺前天夜裡一個人在司房裡待了一夜。三爺身邊的小廝說,範總兵是大前天回來的,請了侯爺去聽戲。侯爺和三爺是酉正三刻到的,戌初走的,亥正一刻回的府。”她儘量簡單、不帶感情的述說著聽到的一切,可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太夫人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直到收了最後一筆,這才抬頭望著杜媽媽:“把這字裱起來,送給老三。”
杜媽媽恭敬地彎下腰去,尊敬地應了一聲“是”。
太夫人伸出手。
杜媽媽忙將太夫人扶起。
太夫人去了佛堂的正堂,給供奉的觀世音菩薩磕了三個頭,上了三炷香,起身依舊和杜媽媽去了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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