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的作品時,你可是一點都沒猶豫。“
“那不一樣。基於一些解釋不清的因素,消費者的心理是很微妙的。同樣是新設計師的東西,但飄了洋過了海而來的,風情和感覺的吸引上,就是多了一種誘因這你不能否認的。”
“我明白,但只是要你看看他的設計,不會少一塊肉的。”
陳美想想,點頭說:“好吧。”停一下,問:“你看過他的作品,覺得怎麼樣?”
“我剛剛說了,還挺有創意的。不過這方面你比我敏感,等你看過了再說。”
“喔。你跟他約哪一天?”
“下星期四。”
“星期四是嗎……”她在記事簿上做個記號,收起簿子,看看時間,說:“時間差不多丁,我要先走了。”
“才三點,你要去哪?”餘純芳問。
陳美比個游泳的手勢。
“你還真的是不嫌累!”餘純芳吊起尖細的小眼睛,誇張地搖頭。前些時候她硬拖著陳美到一家健身中心厲行夏日的“健身兼塑身計劃”,但沒兩天,她自己就先嫌累放棄,懶得再去,沒想到陳美這個家貓型的人反倒起了勁。
陳美笑起來。“我辦了會員。”
“真的還假的?”餘純芳張大嘴巴。那家健身中心的收費不便宜。“你還真捨得!”
“偶爾奢侈一下嘛,有助於心理衛生。”陳美聳個肩。
其實辦了會員,她也只去游泳。某方面來說,她的意志力不堅,毅力不強,所以才會和朱林彥牽扯不清。決心離開朱林彥後,她想好好做一件事——至少在這個夏天——堅持地、有毅力地完成一件事,算是一個重新的開始。所以她開始游泳,“沉溺”在水中。事實上,“游泳”只是一個象徵,代表某種她也解釋不清的意義。她只是覺得她有必要這麼做,至少在這個煩躁的夏天。
“但你這樣,天天遊,不累不煩啊!”餘純芳還是不明白。她原還以為陳美對什麼都不起勁。陳美就是這樣,老是神秘兮兮的,暗地裡做些什麼她都不知道。
“還好啦。”陳美把東西收一收,丟進一個黑色的大背袋。“我走了,店就拜託你了。”
“等等——”餘純芳忽然拉住她。“你還沒跟我說上回那個叫沈浩什麼的是怎麼回事!”趕在她皺眉前又補充說:“你先別皺眉,我沒意思探你的穩私,只是,那傢伙大刺刺地跑到店裡做那種宣言,你總不能期待我什麼都不問吧!”
“是不能期待。”她慢慢拿開餘純芳的手。“我其實也不算認識他。上回我的車子拋錨,他剛好經過,幫了我一個忙,就是那樣而已。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說出那種話。”
“就那樣?”餘純芳看看她,推敲了一會,說:“那算是豔遇找上門了嘍!”
陳美白她一眼。餘純芳自顧又說:“其實我覺得他還挺不錯的,你大可以試試——”
“試什麼?”陳美反問。
“什麼都試啊!反正你也不會少一塊肉。”
“謝了。要試你自個兒去試。”
“我已經有阿強了。”
“那又怎麼樣?”陳美挑釁地,說:“反正你也不會少一塊肉。”
餘純芳俏鼻子朝天-劃,悻悻地。“你就尖酸刻薄的一張嘴,難怪沒人要!”
換陳美斜眉瞪眼了。餘純芳雙手一插,架在腰間一副“怎麼樣”的姿態。
“好吧,就算我沒人要,可你也只有一個阿強要,當心可別被阿強甩了。”陳美不甘示弱地回道。
“你——”餘純芳小貓眼一瞪,作勢要捶打她。陳美笑著跳出去。餘純芳迫在她屁股後,站在店門口,手插著腰,叫說:“你就別給我回來,當心我撕爛你的嘴!”
“誰叫你先煩我!”陳美回頭叫囂回去,一古腦兒鑽進車子裡。
從後視鏡中,她還可以看見餘純芳雙手插腰氣鼓鼓地站在店門口。她伸出手對餘純芳揮了一下,慢慢滑出巷子。車子進入街道後,她把一切拋在腦後,雙手握緊方向盤,全心全意往前行駛。
就是這樣,她只想全心全意地做好她目前所能做的事。
“你該不會碰巧知道她去了哪裡吧?”沈浩欺身靠著櫃檯,半個身子幾乎越過桌面,居高臨下威脅向餘純芳。
“大概。”餘純芳反射地退開一步,對他的突然逼近猛然有些招架不住。她暗地罵自己一聲沒出息,調整好呼吸和姿勢,才抬頭做作地睨了沈浩一眼,說:“你找阿美幹什麼?”
“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