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先一步喚道:“染學長。”
“恩?”
“今天伯母的話你不要太在意,其實……其實沒有那麼困難,表哥他也幫了很多忙,伯母她誇張了,學長千萬別當真!”
一句話,那麼真誠,讓染止墨正著要問出的話統統沒有辦法再說出口。
她這樣,便是認下了幫他的事情,而這件事會有多困難,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如果說是程冉茵要幫他的話,程冉明會出手相幫倒也算是說得通,畢竟他們是表兄妹,而事實上,如果是流年……如果是流年的話,按理說,程冉明不僅不會幫他,不落井下石就已經很不錯了。
更何況,如果真的是流年,程冉茵又怎麼敢說是自己的功勞?畢竟流年怎麼也不會容忍她搶功的!
難道……真的是真的?
“學長……”看到染止墨像是陷入了沉思,程冉茵輕聲喚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車吧。”
程冉茵似是被他的語氣傷到,低了頭開車門出了去。染止墨卻顧不得那麼多,開了車直奔流年的樓下。
當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流年正窩在沙發裡不停地調著電影片道,有新劇強勢上映,許多臺都在播著同一部電視劇,偏偏她不想看,只為那電視劇裡兩主角的青梅竹馬。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害怕看到青梅竹馬,那是從心底的抗拒,尤其是當電視上放著小時候的兩個人承諾一輩子的時候,總是有液體從眼眶流出。
一輩子,太長了,在開始時就結束也許才能算的上是一種永恆。
第八章 我說你就信?
被手機的鈴聲喚回了不知道在哪裡飄蕩的神思,流年看著茶几上不停閃著的手機,她就那麼一直看著,那上面顯示的名字代表著她此刻最想見卻又不敢見的人。 。
記憶之中似乎曾經有那麼一次,她像現在這樣看著手機不停地閃卻遲遲沒有接起,那一次好像是因為他們剛剛吵了架,她賭了氣成心讓他著急,那一次,他氣了、急了、惱了,可是最終找到她的時候卻只是說:“靜音了?下次別忘了常常看一下手機!”
他可以容忍她因為和他吵了架賭氣不接他電話讓他找了她整整大半天,卻不能容忍她胡鬧,和她吵架,這就是染止墨,他的理智和原則性,永遠讓她難以理解。
就好象現在,她又怎麼會猜不到他給她打電話是想問什麼,可是她的答案有那麼重要嗎?她說“是”或者“不是”,又能改變什麼?
她望著茶几上的手機,等著它不再響起的那刻,然而一遍又一遍,手機亮了又滅、滅了又亮,一連堅持了五分鐘都沒有要停的意思,流年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真是的,她忘了呢,那個人是哪怕她大半天不給他一點回音他也會堅持著找到她的人!
接、不接?像現在這樣刻意地不去理會,其實也不過是一種拖延吧,既然是這樣,也許徹底了斷了也好。
伸手拿過電話,她按下通話鍵,“喂”了一聲。
“我在你樓下。”
他的語氣聽上去並不那麼好,並且隨,最終還是下了樓。
走出樓口的那一刻,她看到他靠著車子閉目養神,極為疲憊的樣子,她心疼,可能做的卻只是說:“有事嗎?”
沒有溫度的話語,話一出口,她的心就不由得緊縮了一下。她看著那個人緩緩睜開了眼,望向她的眼神銳利如刀。
她幾乎想要落荒而逃,可是低了頭,她寸步未移,離開這些年,她學會了偽裝,已不再是那個他一眼就能看穿的小丫頭。
有腳步聲響起,很慢,然而越來越近,她的心如鼓擂,不由得抿緊了唇,始終不敢抬頭一下。
那聲音最終停了下來,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一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向後退開一步,她裝出煩躁的樣子,仰起頭又問了一遍:“有事嗎?”
她聽到他隱忍著深吸了一口氣,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你到底有沒有去找過什麼人、和他做過什麼交易?”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真的笑了出來,“你不會還以為你無罪釋放的事和我有關吧?”
他看著她,並不說話,然而神情卻是預設的。
她微揚起眉看向他,用戲謔的語調問道:“我說你就信?”
面對她的戲謔,他沒有過多的回應,只是極其認真地點了一下頭,說了一個字:“是。”
流年怔在了那裡。
*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