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也未聘請教習。似乎很明顯,他的轉變一定和他每日都要關在書房半日有關。
沒人上門打擾,雷筱幽和顏昭便開始叫魚娃兒讀書認字,並找來曾經擔任宮主的青華教他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城主。魚娃兒雖然沒有靈根,卻非常聰明,很多東西一點便通,十歲之時便能獨立處理元曦城政務,而且都會做的井井有條。
在魚娃兒做城主的第三年,突然天降蝗災,眼看一團黑雲從天邊快速滾來,守在天地裡的農戶臉上都滿是絕望。但是當那黑雲要落下來的時候,突然出現漫天黑燕子,轉眼間就將那些蟲子啄食的一乾二淨。
就在他們紛紛趴伏在地叩謝神靈的時候,那漫天的鳥影化作一個巴掌大的小鳥飛向城東十里的一處山峰上。化作一隻一米多長的大風箏,輕輕落到雷筱幽手上。
雷筱幽眉眼彎彎的將上面的袋子接下來,往裡面看了一眼,立刻一臉嫌惡的扔給顏昭,“真是好惡心不要讓我再看到它們。”
在魚娃兒做城主的第四年,連降暴雨,流經元曦城的明水河水位暴漲。雖然這幾年河堤已經做了大量修補,但是因為之前打的底子不好,很多地方出現了險情。不過有心人發現,無論水噴濺的多高,一直沒有一滴河水從河堤上漫過。而且每次快要滿溢位來的時候,水位都會急劇下降一大節。
河底,藍沁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時張開嘴巴,將周圍的河水吸進自己的肚子裡。突然抽抽鼻子,眉眼一片明媚,“幽幽,你這是來犒賞我麼?”
被顏昭摟在懷裡的雷筱幽將手裡的酒壺扔給他,“喝了那麼多水,你還有地方裝酒麼?”
藍沁哈哈大笑,“我的肚子可是能裝得下一片海,這點水算什麼?”
藍沁吞下的那些水在第二年就派上了用場。西陳國北方發生大旱,位於北方中心的元曦城本應是受害最重的地區,卻總是適時的下一場大雨。元曦城非但未受一點影響,還迎來了大豐收。
三場足以讓元曦城哀鴻遍野的災難沒給任何人帶來一點危害就消解了,魚娃兒為天降福星一說不脛而走。
魚娃兒最開始也和別人一樣驚奇,大一些後從平時觀察到的蛛絲馬跡中猜到這些事可能和雷筱幽他們有關。看到他和他身邊的那些人都因為歲月流逝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雷筱幽和顏昭卻沒有一絲改變,他便猜到他們不是普通人。
在魚娃兒做城主的第五年,他的母親因陽壽已盡故去。發覺失去母親的魚娃兒對他們的依戀日益加深,這幾年一直保持每日與他見面的雷筱幽和顏昭便刻意減少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次數,到最後幾年甚至幾月不與他相見。
因為早與雷筱幽有約定,沒有他們允許,他不得進山尋找他們,否則他們將不再見他。雖然常去山下的石亭長坐,想念雷筱幽和顏昭想的快要發瘋的魚娃兒一直沒有踏進鬼山一步。
雷筱幽雖然覺得他那副守望的模樣很可憐,但是仙凡有別,他們之間不應該有過多的牽涉。其實這些年她一直在研究魚娃兒的命格,發現魚娃兒的命格很奇異,明明沒有靈根,但是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他身上的仙緣卻一天天變得強盛起來。不過卻依然達不到求仙成道的標準,讓她不得不一再打消引他踏入仙途的念想。
在魚娃兒做城主的第十個年頭,老國君駕崩。新皇登基不久,元曦城來了一隊華麗的車隊,當頭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便是當年那位玉公子。
身穿錦袍、腰繫蟒帶的俞涉站在城門前,看到他躍下馬,便彎腰行禮,“俞涉恭迎嶽西侯。”
嶽西侯跳下馬,伸手將他扶起,將懷中拿出一個明黃色的卷軸,“俞涉,本侯此來是代陛下迎你入朝為相。”
“俞涉遵旨。”因為有八歲做城主的經歷,已經不再被叫魚娃兒的俞涉欣然接受了玉公子手中明黃色的卷軸。
在元曦城百姓的哭送下,俞涉坐上了御賜的華輦,緩緩離開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元曦城。路經城東十里亭,他突然從華輦上躍下,衝著他常常仰望的一處山峰跪倒在地,“先生、夫人好狠心。今日一去,俞涉不知何時才能回還故土,竟然避而不見。”說完,便有兩行清淚落下。
抬頭,卻看到雷筱幽端著一個酒杯笑盈盈的和顏昭從一棵大樹後轉出,“都要做丞相的人了,居然還哭鼻子。好丟人”
俞涉立刻展露笑顏,衝著雷筱幽和顏昭磕了三個頭,將臉上的淚擦掉站起身,“有什麼好丟人的。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這是夫人交給魚娃兒的做人道理。”
雷筱幽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俞涉,故意露出一臉嚴肅,“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