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寄桑長吸了一口氣,又繼續道,“大家還記得墳場一戰中,任幫主那最後的一劍麼?”
雷霆飛一劍,電光石火間!眾人的眼前同時閃過任自凝那驚世駭俗的一劍。
“當時任幫主轉身出劍,以金蠶蠱那麼快的速度都無法避開那閃電般的一劍。而那個兇手雖然自背後偷襲任幫主,可從腳印上看,任幫主當時已經及時轉過身去,以任幫主的出劍之快,又怎會長劍僅僅出鞘一半便遭毒手?”
卓安婕出神地盯著自己的長劍劍鞘,緩緩道:“我明白了,當時任幫主不是出劍……”
“不是出劍?那是什麼?”方慧汀睜圓了秀目問。
“是還劍……”卓安婕的嘆息中蘊含了無限惆悵。
“還劍?”
“不錯,是還劍入鞘!”雲寄桑斬釘截鐵地道。
“他為什麼要還劍?他不是已經看到兇手了嗎?”方慧汀不解地問。
“正是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兇手,所以他才會還劍。因為他至死都不相信那個兇手會對自己出手,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肯傷害那個兇手,因為那個兇手是他一生中最信賴的人,他的生平摯愛……”他猛地轉身,目光火一般灼灼燃燒著,“容女俠,那個人……就是你吧!”
“你胡說八道!”喬翼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吼道,額頭間青筋畢露,雙拳不住地顫抖著。
“騙人!騙人!怎麼會是任夫人?她和任幫主那樣的相愛,怎麼會殺他?雲大哥,你告訴我你弄錯了,你說啊!”方慧汀淚流滿面地哭道。
“阿汀,你還記得嗎?金大鍾曾經和我們說過,喬大俠突然間說他只飲汾酒了。”雲寄桑用落寞的語氣問道。
方慧汀哭著點了點頭。
“汾酒產於山西,任幫主曾經對我說,三年前任夫人曾經去洛陽三十二天。前年去太原訪友,共計四十八天。去年因為幫務又去了霍州五十二天,今年則去了壽陽六十五天。除了洛陽地處河南外,太原,霍州,壽陽都地處山西,你不覺得這有些奇怪嗎?雪雷幫的經營一向都只在豫北,她身為幫中首腦,為何每年都要去山西那麼久?而且是每一年停留的時間都不斷加長?”
“那……也許只是因為雪雷幫想擴張幫務呢?”方慧汀尤其替容小盈辯解著。無論如何,她也不肯相信她最為傾慕的容小盈會謀殺曾經那樣深愛過的人。
“幫務……”雲寄桑冷笑了一聲,“也許吧,可有一件事,是她無論如何也解釋不了的。”
“是什麼?”卓安婕忍不住問道。
“是香囊……”雲寄桑一字一頓地道,“那天我在喬大俠手上看到了一個繡著相思鳥的香囊,裡面繡了任夫人的名字。當時他說是在地上拾到的。當時我也信以為真了,可是……”雲寄桑猛地一揚手,“我卻看到了這張畫!”
眾人驚愕地望著他手中的畫紙。
畫紙上,一隻繡著翠綠小鳥的香囊赫然在目。
“阿汀曾經見過任夫人沐浴換裝時身上帶著一個香囊,這便是她憑著記憶畫出來的,乍看上去,它和喬大俠手中的沒什麼兩樣,都是翠羽紅嘴,可是你們看這隻鳥……”他伸手指了指那隻小鳥,“這隻鳥眼圈是黃色,頭頂顏色也比背部黃,是一隻雄鳥。而喬大俠手中香囊上繡的鳥頭頂與背同色,眼圈灰白,卻是一隻雌鳥。若我沒有猜錯,容女俠手上那隻香囊內繡的必然是喬大俠的名字!容女俠,可以讓大家看看你的香囊嗎?”他望著容小盈緩緩道。
“不用看了,裡面繡的,的確是喬翼的名字。”容小盈淡淡道。
“任夫人!?”方慧汀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你和喬大俠早已暗通款曲,可任幫主卻是最大的阻礙。於是你們便計劃趁這次起霸山莊之約借死香煞之手除去他。那天在墳場,顧先生將冰蠶絲綁在了一顆樹上,利用它作為另外一端。你發現了冰蠶絲的秘密後,立刻找到絲線的盡頭,斬斷冰蠶絲,然後再拿著斷線回來。這樣,你就得到了斬斷的那截冰蠶絲,並且用它殺了任幫主。不過你畢竟還是無法象顧先生那樣將任幫主碎屍,所以只能堆上紅葉,作為象徵……”
“我怎麼捨得呢?”容小盈輕聲嘆息著,雙眼眯成了一線,“那個傻瓜,最終還是沒有出劍,我明明告訴他,無論靠近,都要出劍的……”
“小盈……”喬翼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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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盈衝他搖了搖頭,柔聲道:“翼,我們都錯了,我錯在自己明明得到了最好的,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