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等著答案。他偷偷抹了一額頭的冷汗,暉哥,這次我可要對不起你了。
“呃,開始是,後來暉哥魅力太大了,女孩就心甘情願了。”阿慢終究不太敢對自己的上級的上級說自己上級的壞話。
段清遠若有所思地看了阿慢一眼,“你怎麼看出那個女孩心甘情願的”
阿慢脫口而出,“都能給他生孩子了,還不夠明顯麼女人要是不想給你生孩子,總有辦法不生的。”他說完,就看到段清遠眉眼舒展,心情很好的樣子,他再一次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老闆,你確定你這次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落木村的盜賊團伙可是偷東西偷到你家裡面去了,結果他站在屋外聽自己手下的女人生孩子,還七問八問一些怪問題。阿慢惴惴不安,不知道段清遠臉上的笑意代表什麼。
最後,段清遠說道,“我們在這裡等到她生出孩子。”
阿慢腳下一軟,老闆,你知道女人生孩子需要多長時間嗎
還好,暉哥的這個女人夠努力,天微微亮的時候,屋裡傳來一聲嬰兒微弱的啼哭聲。段清遠站在窗外等了半夜。
“阿慢,你聽到孩子的哭聲了嗎”他一邊問,一邊走上前,示意阿慢推開門。
裡面的人倒先開了門,是一個端著一盆血水的婦人。她看到門口站著一個清俊的男人,臉上浮出紅暈,呆在原地。段清遠低頭看到那盆血水,眉微微一皺,生孩子要流這麼血嗎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裡抱著剛出生的嬰兒走出來,看到門口的老闆,臉色一變,手中的孩子被他突然加大的手勁弄疼了,嗚嗚大哭起來。
段清遠說,“把孩子給我看看。”
男人後面床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此刻正努力地爬起來,驚駭地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她下意識地以為是仇家找上門了。
“不要,不要給他。”她驚慌失措地朝著自己的男人喊道,“不然我恨你一輩子。”
段清遠看著他們兩個痛不欲生的反應,心裡很鬱悶,他很兇神惡煞麼
阿慢連忙走上前,“暉哥,快給老闆看一下,老闆在外面等你等了一夜。叫暉哥的男人聽了這話心裡更是發緊,自己手下那群小混混組成一個盜賊團伙,結果不懂事偷到老闆家裡,他是知道的,偏偏這個時候小曼要生了,他也顧忌不上,想等著第二天再處理。
不想,老闆行動這麼快,連夜就到了落木村找上自己。
暉哥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朝段清遠走去,他臉上大義凜然的表情讓段清遠哭笑不得,忽然就生厭了,“把孩子抱回去,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出門清清楚楚地聽到裡面傳來舒氣的聲音。段清遠開始擔憂自己身上的戾氣是不是太重了。
至於那群盜賊,被生孩子一鬧,他原先的怒氣早消散不少,原先要重重懲罰暉哥的心思也淡了。
算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他還是積一次德吧。
作者有話要說:
、立夏
天微微亮的木落村殘餘著午夜狂歡的氣息,段清遠一夜未眠走在散發著過期食物味道的小巷裡,有早起的工人蹲在門口刷牙,地上流滿白色泡沫殘水。
他沒有乘車,徒步走到木落村一條河邊。早晨微藍的天光泛在一汪死水之上,上面漂滿白色塑膠袋和其它不知名的廢棄物。在這條河的中間架著一座破敗的水泥橋,橋下有著當年挖河堆積起來的淤泥,形成一塊乾燥的高地。
橋下的高地就成了流浪人的家,他們從工地裡撿來廢棄的麻袋,鋪在冰涼的淤泥上,又從小區門口垃圾桶裡撿來舊衣服和被子,春夏秋冬,蓋著同一條被子,穿著同一套衣服。
段清遠沒有多大的志向,也不是什麼善人,他從小就在商業陰謀漩渦裡浸淫,唯利是圖是商人亙古不變的定理。但拋開這些外在的束縛,他終究還是一個年輕人,有著自己的理想和願望。
他的願望沒有人知道,他把它埋在心底藏得很好,因為不會有人相信他這樣一個人還有願望。而這個理想也很離譜,他希望這條河徹底乾枯。
木落村邊的河不長不短,是貫穿城市的一條大江的小支流,源頭是一座已經被開發成風景區的群山間的一個水庫。而段清遠只想要圍繞木落村的這條小河干涸得一滴水不剩。
一滴水都不剩
被窗簾遮住光線的公寓裡,簡之環從沉沉的睡眠中醒來。她目光有著初醒的呆滯與毫無防備,四周是陌生的擺設,房間幽暗。她扭亮床頭櫃上的檯燈,啪嗒一聲,門卻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