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去。”
耿雄謙正要拒絕,不料孟宇堂早已搭住他的肩,在他耳邊道∶“要去接你老婆是吧?而你絕大部分的手下都不知道他們的老大有老婆”
得意的笑聲替代了未出口的威脅,也惹來耿雄謙殺人的眼光。該死的!這傢伙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但他要是讓這件事成為他人威脅他的把柄,就該死了!
“放心,我不會威脅你,只是——喔!”
孟宇堂的腹部再度可憐兮兮地受到不明物體攻擊,如果他沒料錯,正是一隻鐵拳。
耿雄謙冷道∶“明天我會去找你。”
隨著巨大的關門聲,耿雄謙已走得不見蹤影。
這小子,脾氣還是這麼性格,並且火爆!孟宇堂苦笑直起身。真不知道他那小妻子怎麼忍受他的?!
在耿雄謙的堅持下,葉蔚湘考上了大學,只為了讓她有事可做,不要老是想著去工作賺錢;他說他的妻子是不許拋頭露面的。
一旦白天有事可做,他開始要求她結束晚上的學習,電腦、插花、讀書會什麼的,一一教他給中止了。最後還是她堅持之下,他才留了一門油畫課讓她每週上兩天。
他不要她出入龍蛇混雜的場所,也不忍心讓她天天守在家中發呆。而她為了跟他所放棄的一切,他都希望能儘量地彌補她。這個不擅甜言蜜語的男子,用他獨特的柔情待她,她的生命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
等在教學大樓的大門口已好一晌,卻不見負責接送她的小劉前來。可能又塞車了吧!她撥開長髮到身後,凝視著右手中指上的白金戒指;那是她的婚戒。
三年前北上,他們一無所有。在公證結婚的前一天,他們在路邊的首飾攤以一千元買下了這一隻男用的戒指,上頭有龍形紋刻,寬度可以調整,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在不使戒指變形的情況下,弄成小小的尺寸套在她手指上。
後來他買得起有價值的首飾了,買來兩隻鑽戒要換掉這隻白金龍紋戒,但她卻獨鍾這只不起眼、不值錢的婚戒,怎麼也不肯拿下,耿雄謙只有任她了。
他回家不大說外面的事,所以她頂多約略地知道他賺錢的方式是去替人討債、打架、看場子,阻止一些人踢館。回想最開始的日子,他身上永遠有傷,有一次嚴重到肋骨斷了七根,腿也被刺了好深的一刀,但他沒有回家,只讓小劉捎口信回來,說他去南部討債,十天內不會回來。那時她一點也不相信,因為雄謙即使是南下收賬討債,也從不曾超過一天;他根本放心不下她,她一個人會怕黑,尤其獨自在臺北更怕孤單。
他受了重傷才有可能不回來,所以她讓小劉以為她相信了他的謊話,然後任自己每晚哭著入睡,擔心得徹夜不成眠。
在去年,他打垮了一個小幫派,跟著他的弟兄由一開始只有小劉,陸續來了許多人,一同接收了個賭場,成立了龍焰盟——第一分有固定收入的產業。
然而耿雄謙的志向不止於此。他要壯大,不安於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尤其涉足黑道,即使有心過太平日也會有人不斷來挑釁。
只有比任何人都強,才不會有人敢來消滅——這是他的信念;而且他甯死也不當弱者,更不屈居人之下,看人臉色過活——這樣的性格,註定他過不得太平日。
當一個強者,要奮鬥多少年才能實現?
然而,她總是被排除在外的。三年來,他的弟兄由一人增為十五人,可是卻只有忠心的小劉知道她的存在,因為雄謙承擔不起她露面的後果,尤其他的敵人多得不勝列舉,隨著他愈成氣候、地盤愈大,想要他消失的人也就會更多了;這是權力消長必經的過程。
葉蔚湘著眉頭,有些疲累。難道真如雄謙所言,白天與晚上都上課對她身體而言根本吃不消?她一向不是這麼虛弱的,這┅┅當然不能讓雄謙知道。
“蔚湘!”
一輛銀灰的轎車停在她身前,耿雄謙在車中叫她,並開了一邊的車門。
“雄謙?”她訝然且欣喜地上車,才關好車門,便被他摟近吻了下。
“怎不加件衣服?臉都是涼的。”
“我不冷,現在才秋天呢!”
雖是這麼說,他仍替她扣好薄外套上的扣子,也將車內的冷氣調小。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
“小劉出差去了。”他口氣平淡,關心的話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
她低笑,看著手錶上指著八點半,問道∶“吃飯了嗎?”
“你還沒吃?”他眉毛擰成兇惡狀